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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了。」謝蹠應了。

「那就好，你出事的時候，我和李司為你捏了一把汗。」尹衫笑著說，「不過你妻主真厲害，一招呼就來了好多私人的潛水老手。」

謝蹠微微彎了彎眉，聽到別人誇自己妻主的感覺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你妻主有沒有責怪你啊？」李司走近了些，低聲問道，「我一個沒出事的，回去跟我女朋友說起這事，我女朋友把我教訓好一頓，說我們男人就愛逞能，不能做的事，上趕著去幹什麼。」

說話間，李司語氣有些委屈。

李司跟謝蹠一樣，都是學水下考古的，但李司畢業得早，好些年沒碰到什麼真正的機會下水，大多數時候都待在辦公室裡。

謝蹠皺了皺眉，心裡湧上一股內疚：「抱歉，我在水下應該小心一些的。」

「這怎麼能怪你，海底下複雜得很，這次下水深度也太深了。」李司擺擺手，「說實話，我自己也有些怕，之前培訓的時候，你各項數值都比我高，你都出了意外，那我……」

李司嘆了口氣。

「只是巧合。」謝蹠小聲爭辯了一句，「不會經常發生的，而且我妻主說，隊裡已經開始最佳化救援流程了，以後安全性會高很多。」

李司笑了笑：「那很好啊……不過，」說著抖了抖自己手上的表格，「我想了想，這次還是算了，我去申請換崗。」

謝蹠一愣，看向旁邊的尹衫：「你也是？」

尹衫苦笑著點了點頭：「沒辦法，我家就在這附近，咱們那麼大張旗鼓找人，我家裡人知道了。原本她們就不同意我從事潛泳的工作，這次比一般幾米，十幾米深的潛泳要複雜得多，她們更不同意了。」

謝蹠眉眼沉了下來，鼓著臉頰想要反駁他們。

李司笑著打斷：「謝蹠，你也是去找麗麗姐換崗的吧？我們一起啊！」

謝蹠：「……」

沒有立場勸說他們的謝蹠只能悶頭走在他們旁邊。

或許他不應該那麼放棄。

「我再想想，」謝蹠走到一半停住腳步，「你們也再想想，之前我們不是一直都很順利嗎？意外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而且我相信救援流程和技術會越來越好。」

尹衫和李司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謝蹠深呼吸了一次：「你們去吧，我先去見老師。」

「嗯。」尹衫和李司點頭，看謝蹠表情凝重，輕鬆地笑著開口，「謝蹠你也不用對我們感到抱歉，我們都是自己覺得不行才退下來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這次我們的名額好像是因為裴教授想帶學生，就是你，過來，所以臨時多加了兩個男性名額。我們應該感謝你才對，之前的經歷還是很愉快的。」

謝蹠抿緊唇，看著他們沒說話，點了頭之後折轉身，朝著指揮中心而去。

一路上他腦子很凌亂，他答應了方纖星要聽話的，他也確確實實不敢再回到黑兜帽所在的那方海底。

但是他這樣做對嗎？總覺得好像做了什麼不好的示範一樣，他的心沉甸甸的。

「老師。」

謝蹠進了裴教授的辦公室，季教授和程教授也在。

「季教授，程教授好。」

謝蹠禮貌地都打了招呼。

裴教授聞聲抬起頭來，笑著朝謝蹠招手：「小謝啊，過來過來，你看是不是這個位置？」

因為謝蹠之前出的意外，考古基地正在自查自糾，目前還沒辦法出海，裴教授啟動啟用程式，拿到坐標後，就申請了一架小型潛水艇，讓她們謹慎小心地在附近潛遊，遠遠地把定位的海底情況拍一拍。

得了一些模糊的影象。

謝蹠提著一顆心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