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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護士收拾好針管套和醫用膠布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託著託盤猶豫了一會,隨後從兜裡掏出來幾顆橘子糖放在了病床邊上。
這是她準備著晚班餓了的時候補充血糖的, 可是看著這個眼睛裡有著和年齡不符的懵懂與警惕的小孩,哪怕之前差點被咬, 她還是忍不住心軟。
「謝謝你, 劉護士」
宴綏輕輕嘆了口氣, 替床上的人開口向劉護士道謝,看到床上的少年小心地伸出手指戳戳那幾顆彩色糖紙裹著的糖果,臉上帶著好奇和毫不掩飾的警惕,他知道這人可不會開口道謝。
經過剛才的一番試探與互動,宴綏發現這人可能真的不怎麼會說話,雖然在撲倒自己的時候他好像模糊地說了些什麼,但宴綏注意到那時這人的咬字不清,音調也不是很和諧,確實像是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的樣子。
流浪了多久才會喪失基本的交流能力?
送劉護士出去,宴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背後隱藏著的更多的黑暗細節。
明明只是一個和諧文世界,現在看卻一點也不簡單呢。
剛來的時候系統就交代了,這個世界的主角是遊手好閒花心富二代周央和隔壁單人病房裡的單純小白花楊思文,主要講的是追夫火葬場,你追我逃插翅難逃的狗血故事。
而為什麼是和諧文呢?因為在兩人極限拉扯的期間,他們各自都發展出了顏色豐富燦爛的支線,各種花樣各種形式,應有竟有百無禁忌。
作為前期一筆帶過的炮灰角色,宴綏的戲份不多,楊思文出院後就基本下線。而現在這個完全沒有在劇情裡出現過的少年,估計連炮灰都算不上,妥妥路人一個,可是卻有著不應該在簡單粗暴和諧文裡出現的過於複雜的身份背景設定。
搖搖頭,宴綏儘量放空腦子轉身,卻看見蹲坐在床上的少年已經動作飛快地撥開了一張糖紙,現在正探著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唔——」
下一秒,本就不大的臉皺成了一團,他怒視著還捏在手裡的糖塊,要不是太酸,宴綏覺得按照習慣他肯定會狠狠咬上一口。
不過出乎意料的,所有舉動都很孩子氣,全都按著情緒行動的人卻沒有遠遠扔掉手裡的東西,而是躊躇了一會,又試探著舔了一口。
食物很珍貴,不能浪費。
可能是剛才把糖塊最外面的酸粉舔掉了,這一次,少年新奇地從舌尖感受到了一絲陌生的以前從未感受過的味道,是會讓人開心又讓人上癮的感覺。
「很甜是不是?」
甜?
含著糖,臉頰鼓出一塊的少年疑惑地看著在床邊坐下,穿著白大褂溫柔笑著的人,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第一次在認知裡新增上了關於「甜」的記憶。
「總不能一直空著名字,」宴綏將手上的病曆本合上,手指點在姓名處的空白上給床上的人看,「這裡總要有個名字的。」
宴綏摸摸下巴,看著床上還剩下的幾顆橘子糖,想了一會向著床上的人小聲叫道。
「甘樂?」
「?」
床上的人又是歪歪頭,宴綏好笑地看著他,莫名覺得他這個動作有點熟悉,很像今天早上那隻賴上自己的自來熟小狗。
第二天一早,鑑於前一天甘樂的兇猛病情,主任查房的第一站就是10號房。
「這也太奇怪了。」
主任看著手裡檢驗科剛剛送來的報告,又對比了下昨天甘樂剛入院的檢查報告,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這個瘦弱少年人的所有指標居然奇蹟般的全部恢復了正常。
「手腳也恢復得不錯,少見啊。」
主任掀開被子,準備檢視不是很安分躺在床上人的手腳。甘樂察覺到這個陌生人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