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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甘樂又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觸碰那塊皺起的眉間,本沒有什麼指望的,沒想到指尖卻真的摸到了一塊細膩的肌膚。而手指尖下的人似乎被突然冷到了,偏偏頭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整個下巴埋了進去。
???
怎麼回事?
是他活了還是床上的人快死了?
觸電般收回手,甘樂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指尖,蜷縮又舒展開,過了好久,他又試探著向床上人的臉摸去。
呼吸平穩,心跳有力,臉頰上的肉在外來的壓力下微微凹陷進去。
「唔——」
眉頭皺得更緊了,宴綏輕聲□□出聲,這下徹底縮排了被窩裡,只留下烏黑的發頂。
甘樂僵著手指不敢動作,宴綏這麼一縮,他的手指離開了溫熱的臉頰,陷進了柔軟的髮絲裡。
濕的?
捻起一縷髮絲,細細搓了下,剛才濕潤的感覺確實不是他的錯覺。
湊得更近去看,枕套上已經洇出了一片水漬。
不行,這麼睡一覺明天起來非得生病不可。
甘樂圍著房間繞了幾圈,在他去拿衛生間裡毛巾的時候,手卻再一次穿過了牆。又試了下別的東西,無一例外的全部穿過,根本觸碰不到。
只能觸碰到他嗎?
甘樂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床上依然熟睡的人,他低頭看了會自己的手,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重新回到床邊,時不時摸摸床上人的頭髮觀察他的狀態,間歇發會呆,就這麼在床邊守了宴綏一夜,等天一亮,他回頭深深看了眼宴綏,隨後就飛快的出去了。
他得趕緊找人問問。
「哦吼兄弟,你這是熬了幾個大日啊?」
繆思可剛準備充滿儀式感地懸浮著閉眼休息一會,就看見甘樂一陣風似的闖進來,兩個大眼睛下面掛著兩輪黑月亮。
「我能碰到人!」
「嗯?」
懶洋洋的繆思可聽到來人的話,一下子把自己豎起來,驚奇地靠近甘樂,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我倒沒聽說過,」繆思可摸摸下巴,他轉頭看著一旁的其他幾個鬼,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幾個也紛紛搖了搖頭。
「那個人是幹什麼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人是我的醫生,之前救過我的命。」
甘樂拽了拽脖子上的圍巾,撫著邊上垂下來的流蘇低聲說道,但他總覺得他和宴綏之間還有其他什麼更深的羈絆。
「這種情況我還真沒聽說過,一般來說生死兩隔,陰陽兩個世界,我們作為阿飄,死得透透的是不可能碰到活人的,除非那個人快不行了。」
「他沒問題的,我守了他好幾天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甘樂否決了繆思可的最有可能的猜想。
「也對,就他的職業種類來說是比較積德攢福的,基本上都是直接投胎,命格都不錯的。」
繆思可回想了下最近他學習的地府公務員專業課資料,企圖想找出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
「那就奇怪了,他叫什麼名字,要不我明天去地府行政中心給你問問?」
「宴綏。」
「哪兩個字?怎麼寫?」
「我不認識,不過他長得很好看,聞起來也很好聞。」
「……」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不只是繆思可,就連不遠處的那幾個也都忍不住撇撇嘴抖了一下,而甘樂還一無所知的樣子,仔細和繆思可描繪著宴綏的長相性格,詳細到宴綏耳朵上的一顆小痣都要反覆幾遍提醒繆思可記下來。
看到甘樂這幅不自覺溫柔下來,甜蜜不自知的樣子,繆思可摸了把胳膊,莫名感覺到一陣牙酸,不過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