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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語氣嚴厲起來:「我不是說過,不許再說這話嘛!」
女子的一切榮辱都系與丈夫身上,嫁都嫁了,孫氏既早前心有不忿,待生了孩子,卻看開了許多。
事到如今,怨懟又有何用?
作者有話要說: 狀態很差,勉力為之。作者想開虐,在猶豫要不要讓林菀和容謙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親們覺得是一起共患難好呢,還是分開?
ps:不虐心,不橫生誤會。
☆、迷茫
容老太太除了每天堅持讓後輩晨昏定省,別的時間都是不理會她們的。只偶爾心情好,會和她們多說幾句。大多數時候還是嚴肅自持,冷冷淡淡地點個頭。也從不留她們在明萱堂用飯。
容謙自打回了隆縣,閒也閒不住,天天往外跑。有時天都黑透了,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林菀擔心他犯宵禁,少不得提了幾句。
好在容謙也聽勸,知道媳婦每每等他回來才能安心歇息,後來就改了日落之前歸家。只是還是在家裡呆不住,白日裡在容宅壓根看不到他的身影。
容謙如魚得水,林菀卻無所事事起來。容老夫人是半點沒有讓她接觸管家的意思,除了到點的請安,她其餘時間也不耐做什麼針線。
現在夏荷的興頭高,把帕子、香包之類的活計全包攬了。林菀見她手藝精進,也讓她嘗試打樣做衣服。
孫氏見林菀的模樣,心生感觸,在未曾生子前,她還不是一樣這麼過來的。這般想著,孫氏就拋開拘謹,開始有事沒事找弟妹聊天。
林菀倒是從中知道了不少容家的過往。容老太太孃家是河間那邊清貴的望族,嫁進容家的時候也是十里紅妝,風光無限。容老太爺當初亦是年少進士,人才出眾。
據老一輩說,當時容家這樁婚姻被傳為一段佳話。
可惜好景不長,容老太爺年紀輕輕就去了,給容老夫人留下的,只有一個尚在稚齡的女兒,和一個懷孕的通房婢妾。
後來婢妾生下一子,大出血去了。孩子被容老夫人充作嫡子,養在膝下。這個孩子,就是容謙哥倆的父親——容恆。
孫氏說,容老太太在明萱堂,理經唸佛,多是獨自一人。
不知為何,知曉了祖母冷淡的真相,林菀再去請安,反倒沒有那麼忐忑不安了。
不是因為覺得非親生就可以對人不再恭敬,只是看到一個孤僻的遲暮老人,心生憐憫。便不覺得她的喜怒無常、她的冷淡寡言,甚為可怖了。
林菀開始在府裡四處晃悠起來,她對這個古老的宅子,心裡總是免不了好奇的。
容家的院子大多被一把銅鎖鎖住,幽門緊閉,人跡罕至的假山碎石上,甚至長滿了青苔。所幸花園還未被廢棄,雖沒見什麼名貴的花卉,但普通的花草熱熱鬧鬧開了一園子,花紅柳綠一簇簇的,亦十分賞心悅目。
林菀最喜歡的就是園子右側的一株梧桐樹,有合抱粗,枝繁葉茂,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如今還在花期,淡黃綠色的小花點綴在一片蔥鬱之中,顯得既鮮艷又明亮。
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細碎的陽光灑落在裙角,像是在裙子上用金線繡了不規則的小花,一閃一閃的特別好看。
要不是如今身在祖宅,實有不便,林菀真想在樹上做個鞦韆架。
「就知道你又跑到這裡來了。」容謙回家後,房裡找了一圈都沒人,便知林菀又跑到園子來納涼了。
見丈夫過來了,林菀放下手中的書本,站起身迎他。「二郎今日怎回來得這麼早?帳本的事情和舅舅說了嗎?」她嘴角含笑,眼底都是溫潤柔和的光。
容謙心情不好,見了林菀卻發不出一絲火氣。他一屁股坐到林菀剛才的位置,雙腿翹著,揮起袖子給自己扇風,「別提了,受了一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