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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太皇太后聽著她二人你來我往打著肚皮官司,思緒萬千。話鋒一轉道:「你這時候來尋哀家,是為了慈徽喪儀的事?」
「老祖宗英明。」 皇貴妃昨日親眼目睹了宮門前那一場變故,若有所思道:「雖然…長公主的遺體被帶回了北燕。但好歹,也是咱們家出去的人,大禮未成便…意外血濺宮門。該走的章程規制少不得,再不濟,也是要做場安魂法事的。」
「近日宮裡事多,總要問過皇上的意思。」
「臣妾去問了,皇上正忙著,傳話讓臣妾與老祖宗您商量著來。臣妾年紀輕,不經事,一切都聽老祖宗的吩咐。」 皇貴妃又將皮球踢了回去,岸然道貌道。
「徇舊例就是,只是…在徽元宮再多做上幾場法事就是了。」 說起慈徽,太皇太后總覺得陰惻惻的。鬼神之事,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
「臣妾知道了。」皇貴妃掃了一眼太皇太后身上的紫緞八答暈春錦上衣,哪有半點在辦喪事的樣子。不動聲色道:「那…從今日起,臣妾便下令闔宮服素七日了。」
……
「慈兒…慈兒…」 沈明嬌睡得極不安穩,渾渾噩噩的,夢裡都是慈兒從小到大的模樣…扮傻裝痴在這宮裡活了十三年,出宮守陵遇見了敖登,分明好日子眼看著就要開始了的…
「慈兒最想四表姐啦!」
「我在昭陵時,認識了一個書生,他…極好,總是隔著牆壁為我讀書。」
「母妃,讓慈兒在宮裡等著,帶話給四表姐…」
「四表姐,我心悅敖登,願意嫁去北燕。」
「四表姐,你要記得去北燕看我啊!」
後半夜,睡在外榻上的觀棋聽到臥房裡的動靜,起身推門進去。見她面上不知是汗還是淚,嘴裡不住地嗚咽著:「姑母…我沒看顧好慈兒…」
觀棋心酸,主子白日裡與皇上博弈,生怕行差踏錯半步。連長公主慘死宮門前,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伸手替她將額間的汗水拭去,起身點了安神香,又額外加了些定神的黃花粉進去。
沈明嬌再醒時已是午時,嗓音喑啞,喚道:「觀棋…」
觀棋入內替她更衣,心思細膩地取出一件素服,服侍她穿上。「昨夜,奴婢與梅湘姑姑,刻了一塊靈牌,立在了小佛堂。主子…待會兒去上柱香吧。」
「好。」
「慶良人一早便來了,在外面等著娘娘。」
「她怎麼進來的?」 自打宋誠來傳旨禁足以後,永和宮門前便調來了一批禁軍侍衛。一如,當日的祥慶宮。
「皇貴妃下令闔宮服素,慶良人奉令來給娘娘送衣裳。外面的侍衛,並未多加為難。」
沈明嬌到了外間,果見慶良人亦是一身素服,對她點了點頭。二人走到殿後佛堂,沉默著淨了手,持香,對著慈徽的牌位躬身三禮。
「娘娘節哀。」 慶良人對著慈徽的牌位拜過後,又對著一旁的觀音像三拜,低聲道。
「清雲先生回京了?」 沈明嬌抬手輕撫著慈兒的牌位,眨眼間淚便落到了香灰裡。
「是。」
「榮貴太妃也認識清雲先生?」 沈明嬌轉頭打量著眼前的慶良人,清雲先生的易容手法何等精妙,她再清楚不過。只是…面容易改,卻改不了聲音。
「我早便同你說過,我與沈英莊,從來都不是敵人。」 榮貴太妃並未否認,每每提起姑母,她都是這樣一副…懷念…眷戀的神情。「我與她並非至交好友,卻是可以共同承擔風險的人。」
「所以,裕王府,是站在沈家這頭的?」 慈兒死後,許多事情忽然抽絲剝繭般清晰起來。姑母是瞭解尉遲暄的…她將所有的秘密打散,留下來的舊人,慈兒、梅湘、三叔、清雲先生、陳宗、榮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