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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信給蕭家…」 心軟不過一瞬,不爭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太皇太后狠絕道:「蕭岐…畏罪自裁吧!」
「主子…」 鄭姑姑還欲再勸,張了張嘴卻只化作一聲嘆息。扔了個不中用的棋子,總好過滿門覆滅,蕭家或許還有得救。
「去吧,替哀家請皇帝來!」
太皇太后推開窗,任窗簷下的秋菊落芳吹入內室。到底是走到了這一步,她這一生,可有一時半刻是為自己而活?
沈明嬌那孩子…若不是出身沈家,她倒是當真喜歡的。意氣風發的樣子,像極了她年輕時候。看著那些嬌花兒一般的人物,竟恍然想不起自己剛進宮時的樣子。
「孫兒給祖母請安。」
「坐吧!」 太皇太后輕嘆一聲,打量著尉遲暄的眉眼,若無其事道:「哀家記得初見時的太宗,和暄兒如今的模樣極為肖似。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祖母,喚孫兒來何事?」 尉遲暄心裡有數,無非是為了蕭家的爛帳。
「暄兒還記得自己當年是如何登基的嗎?」 太皇太后看他神色便知,不論她如何溫言軟語,這本就不剩多少的祖孫情份,過了今日,怕是也要隨風散了。
「是祖母扶著孫兒登上皇位的。」
「不是我,是沈英莊,她傾盡全力將你推上了皇位。」 太皇太后雲淡風輕道:「可惜…卻沒個好下場。」
「祖母是想替蕭家求情吧?」 尉遲暄神意自若地等著太皇太后的下文。
「謀財害命,科考行賄。」 太皇太后對蕭岐所作所為一清二楚,神色平靜坦然。「哀家知道,皇上派了永靖侯和袁溫孤,一暗一明到江寧府,如此大動干戈,不像是對著蕭岐一個人去的。」
「祖母英明。」 尉遲暄本來也沒打算瞞得住太皇太后,是又如何,他就是要拔了蕭家。
「暄兒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如此針對蕭家,其中緣由並不難猜。
「淳賢皇貴妃說與孫兒的。」 尉遲暄突然抬頭對著太皇太后笑了,像是過去順順利利背完了書,討她誇獎似的。心平氣和問道: 「您害了我母后,記得嗎?」
「不愧是沈家的女兒…呵!臨了還算計了哀家一手!」 這就算是應下了。
「孫兒一直想不通,袁家與蕭家從無過節,我母后更是和善恭孝,祖母…為何要置她於死地呢?」
「不重要了!哀家今日叫你來,是為了另一樁事。」 太皇太后不動如山,收起了笑意。質問道:「當年,你父皇是怎麼死的?」
「祖母此話何意?」 尉遲暄面色微變。
「先帝便是再荒唐,也是哀家的兒子!」 太皇太后起身自茶几的暗格裡拿出一丸丹藥,扔到皇上面前,心緒起伏道:「暄兒好好掂量掂量,這弒父大罪,和蕭家造的孽比起來,哪個更大些?」
「過了今日,皇上放過蕭家,哀家…也放過皇上。」 太皇太后起身向外走去,留尉遲暄一人在內室。「蕭岐的命,給皇上了。」
永和宮,沈明嬌一動不動坐在書房裡,看著桌上的三樣東西彷彿入了定似的。
入畫端著幾樣吃食進來,見沈明嬌揉著眉心發愁。溫聲相勸道:「姑娘對著這幾樣東西都瞧了一個時辰了,貴人留下的東西肯定不是這麼容易便能解開的,就先歇歇吧!」
「姑母到底想與我說什麼呢?」 沈明嬌接過梅子羹吃了一口,清甜解燥。突然想起了慈徽,既然她知道姑母將酒埋在樹下,說不定認識這幾樣東西,便與入畫道:「將它們裝好,隨我去一趟徽元宮。」
「好,姑娘先吃點東西,奴婢收拾著。」
入畫出去找了個不甚顯眼的盒子,拿起桌上的玉簫便要放進去。忽然愣住,仔仔細細端詳著,呢喃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