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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家遠,那個臭小子到底還要賴在我家多久!你不讓他趕緊走我就跟你離婚!」女人尖銳的潑婦聲從樓下傳來。
「別生氣別生氣,小心動了胎氣!」鬱家遠低眉順眼的哄著。
「你趕緊把他趕走!他不是在讀高中嗎,怎麼死賴在家裡,你趕緊讓他走!他不走今天就是我走!」
鬱遙翻了個身,閉上眼。
幾分鐘後,鬱家遠推開房門,看到癱在床上的人,氣急沖了過去企圖說什麼,床上人一個眼神過來,嚇得馬上禁了聲。
鬱遙沒鎖門說明根本就不怕他會上來,那眼神麻木、死氣沉沉的沒什麼情緒卻讓他背脊發涼。鬱家遠停在原地不敢動,他總覺得他一動,下一秒床上的人就會起來把他弄死。
打架不拍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鬱家遠嘴巴動了動,最後什麼都不敢說,出了門還要把門帶上,只敢在門外象徵性的罵了幾句,罵給想聽的人聽。
鬱家遠自己不敢說,只能打電話給老師,讓老師來勸說。
林佳帶著張以年、蔣時宋來了好多次,沒用。
鬱遙不是不聽,他聽還會乖乖答應,說回去上學他說好的,說好好考大學他說好的,說什麼都答應,但僅僅就是答應而已。
說多了,林佳和張以年漸漸的也就放棄了,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也有自己的生活,還要高考,不能一直圍著一個人轉。
那年的春天,在兵荒馬亂中悄然而過。
周恆也有好多事情要忙,辦理死亡手續、登出戶口、舉辦葬禮等等,他需要安慰整天以淚洗面的妻子,看著許青禾日漸消瘦的臉頰心疼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一切讓他沒有太多時間一直悲傷。
一切結束後也已經是年後了,年後社群按時上班,許青禾接到電話,去拿已經辦理好的死亡證明。
拿到死亡證明出來,不知是天太熱太陽太刺眼還是怎麼回事,許青禾頭暈目眩的,接著眼前一黑完全沒了意識。
她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周恆握著她的手,眼睛是紅的,「怎麼了?」
許青禾握住他的手,周恆罕見的紅眼,這讓她心裡很慌。
「青禾,」周恆抓著她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我們有寶寶了。」
許青禾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也紅了,「真的嗎?」
她捂住小腹,在遲安安走後的一個月,他們有寶寶了,這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嗎?
周恆抱住妻子,「真的。」
許青禾靠在他的懷裡,「你說會不會是安安?」
「是安安給我們的禮物,」周恆握住她的手,「我們把他生下來。」
眼淚滑落,許青禾回握他的手,「好。」
北安街上,那家關了很久的蛋糕店終於又開門了。
蔣時宋最後一次來找鬱遙是高考百日誓師大會那天。
他站在房間門口,看著癱在床上、麻木不仁的人,嗤笑了一聲,眼睛紅了,「真是可笑。遲安安拼了命拉起來的人也就這樣。」
他不說並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是有眼睛的,會看。
「不要以為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喜歡遲安安。」蔣時宋第一次將心裡埋藏多年的秘密攤開來說,驕傲如他,他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有多嫉妒鬱遙。
明明大家都是一起長大,明明他長的也不差,明明成績也很好,但他就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人的一次回頭。
蔣時宋把眼淚逼回去,臨下樓梯前,語氣平淡,沒什麼情緒,說了最後一句,「出去看看吧,北安街的蛋糕店開門了。」
沒有人一直活在過去。
那天,相隔一個多月,鬱遙出門了。
不過他不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