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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啟窗戶,迎著瑟瑟冷風,縱身一躍化作原型消失在無盡黑夜裡。
與此同時,遠在百里之外的嵐城,時煊坐在處長辦公室的會客廳裡,面對著目光冷峻的凌大處長,第一次由身到心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地如坐針氈。
「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時煊披著小人魚乖巧懂事的皮囊,衝著凌庭柯笑,說話間半個屁股已經從椅子上起來了,就等凌庭柯點頭,他就一個箭步衝出去。
「你很急?」凌庭柯眼皮一掀,一股力量拉扯著時煊重新坐回了椅上。
有病——
時煊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可表面上仍舊是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他搖了搖頭,笑得一臉天真:「不急呀,您有什麼事嗎?」
「五年不見,見了我就躲,時煊,你會不會太沒良心了?」凌庭柯抬頭看向他,目光如炬,彷彿穿過這層皮囊看見了藏在其中的那隻狡猾善變的九尾狐。
時煊心裡咯噔一下,登時就變了臉色,他抬頭看向凌庭柯,乾巴巴地笑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呢。」
「別裝了,其他人看不出來,我看得出來。」凌庭柯根本不理會他蒼白無力地狡辯,低頭吹著咖啡上浮起的咖啡沫,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你的演技是真的很差。」
時煊:「」
這是時隔五年他第一次和凌庭柯單獨會面,四目相對,平視著對方。這人數千年來幾乎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除了裝束打扮會隨著時代變遷而調整。
如果說這世上誰最瞭解時煊,除了姚沛舟已經不在人世的大哥姚泊舟以外,便是眼前這一位了。
「算了,不跟你裝了。」時煊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嘴臉,大長腿往辦公桌上一搭,一改剛才的溫順乖巧,吊兒郎當地笑著:「我也演得有點累,傻白甜真不是那麼好當的。」
「可我看你樂在其中,完全不想脫離這個設定。」凌庭柯對於他放肆的行為並沒有太大反應,早就習以為常。
「你以為我想的嗎!」時煊聽到這裡,頓時就不樂意了,他終於找到了機會可以大倒苦水,說起來根本停不下來:「我的天,睡了五年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姚沛舟家的浴缸裡,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接受這個現實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出個任務動不動被些雜魚綁架要挾推倒打暈。凌老闆,你認識我近萬年,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凌庭柯從容不迫地喝著咖啡,中途還往杯子裡添了大半塊糖,他也不急著打斷對方,任由他去發表演講。
「我,時煊,這輩子只有我英雄救美的份兒,現在竟然動不動就要被人救,我還不如一頭栽進棠遇霜給我在後面菜園子挖的墳裡來的清淨!」時煊說完,直接上手從凌庭柯手裡奪過了咖啡杯,咕嚕咕嚕喝了個空,然後把杯子往桌上一擲,動作一氣呵成。
「」凌庭柯抬眼看了看他,念在對方噼裡啪啦說了這麼多話的份上並沒有計較什麼,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棠遇霜在後院給你建了個墳?」
「我親眼看到的。」時煊回答,表情相當的一言難盡:「你想像一下,站在自己的墳前看別人給你燒紙,是什麼樣的心情。」
既詭異又心酸。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大半年前,楚遇在藏書室裡整理資料的時候摔了一跤,然後你魂穿到了他的身上?」凌庭柯問他。
時煊沉吟片刻,隨後說道:「如果按照你們的時間線來看是這樣的,可在我這裡就只是當年我身祭相柳被吞了,再醒過來時就已經是現在這樣了。」
「當年我去過桑澤山,但是什麼也沒找到。」凌庭柯微微眯起眼眸,表情相當凝重:「包括你的玉骨扇——孤光。」
「不可能,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