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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他的目光,賢太妃下意識的畏懼。
但想到從此就要做個活死人的女兒,她就生出了無限勇氣:「攝政王,雖然你位高權重,但你也不能偏袒一個罪人!她謀害的可是皇嗣,犯的是大不韙之罪,形同謀逆,你若是護著她,你也得死!」
錚!
一道銀光乍洩,刺的人眼睛生疼。
賢太妃還沒睜眼,就感覺到脖子上的一抹冰涼。
她僵著身體一動不動,就連心也跟著涼透了。
「太妃。」遲奕劍尖指著賢太妃的脖頸,眼底寒氣逼人:「本王脾氣不好,你若再胡攪蠻纏,本王不介意親手坐實了這罪名。讓太妃可以理直氣壯的讓若芙陪葬。」
他著重點明瞭『陪葬』二字。
什麼人才需要陪葬?當然是死人。
太妃瞬間嚇得冷汗直冒。
女兒雖然陷入了長眠,可好歹還活著,若她死了,便真的一點盼頭都沒了。
她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不過,陪不陪葬,太妃怕也沒那個權利決定。」遲奕一個漂亮的挽花,收劍入鞘。
「來人,送太妃和長公主回宮。」
侍衛一擁而入,強行護送著太妃和長公主離開。
太妃即便再不甘,但為了女兒的安危,也只能咬牙忍著。
遲奕側頭,身上的戾氣瞬間消失了大半:「走吧,回府。」
雲迢點點頭:「嗯。」
這一回走的非常順利,沒人再不長眼的跳出來阻攔。
一路上雲迢都沒說話。
遲奕竟有些不習慣,他微微垂眸就能看到黑色的發頂,今日為了騎術,她只梳了個略簡單的髮式,上面簪了兩朵珠花和兩支髮簪。
簡約又可愛。
「你……可是怕了?」
雲迢回神,疑惑的嗯了一聲,微微抬頭,頭頂就落了些重量。
遲奕輕輕揉了揉,開啟自問自答模式:「莫怕,本王說會護著你,便會護著你。本王不死,便沒人能傷的了你。」
頭頂的重量移開,雲迢對上少年漆黑的眸,那裡面如同發誓般的鄭重其事。
她準備揚起的手輕輕落下,輕咳一聲,打算這次就不追究他的冒犯了:「我才不怕。」
扭捏了一下:「我知道你會保護我啊。」
瓊花樹下,少年清冷俊美,少女熾烈如火,般配極了。
長公主意外成為活死人之事,到底還是鬧大了。
朝堂上整日吵的不可開交,說是為了維護皇室尊嚴,說白了其實都是拿這件事做筏子,來攻擊遲奕。
他手裡掌握了太多權柄,位高權重,又得小皇帝全部信任。就像一塊蛋糕,他一個人分出了一半,剩下一半卻要給一百多人來分。
誰不眼饞他手裡的權力。
可一直以來他做的太好,誰也找不到把柄,現在總算有了個能攻擊的點,就拼了命的攻擊。
只是,他們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遲奕。
他們以為是玉石相擊——他們是高潔珍貴的玉,遲奕是那塊又臭又硬的爛石頭。
實際上是雞蛋撞石頭,自取滅亡——咳,遲奕還是那塊石頭。
沒過兩天,朝堂上的震盪就被遲奕強勢鎮壓,甚至還藉機清除了一大批心懷鬼胎的朝臣,換上一些年輕血液。
遲奕的地位,依舊固若金湯,朝臣們悔不當初。
長公主一事,最後也無人問津。
那根進入她體內的銀針,誰也沒能發現。
也沒人知道,宮裡多了個生魂,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去不得往生,到不了輪迴,被羈絆在這具半死不活的軀殼裡,被時光百般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