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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凜不多言,行了禮,轉身離去。
殿上,舞樂之聲仍是熱鬧,雖有賓客聽到了皇帝的咳嗽聲,頻頻張望,卻並不妨礙其餘貴胄百官們飲酒行樂。
荼靡侯在殿內,見白凜走過來,正要開口,忽而聽神音入耳:「那皇帝,已經駕崩了。」
駕崩?荼靡心中吃一驚,望向那珠簾後面。只見裡麵人影忙碌,似乎在給皇帝服藥。
「可我方才聽別人說,他坐立自如,還會說話?」她說。
「有邪祟在他身上。」白凜道。
荼靡心頭一震。
再看向那珠簾,她脊背上微微起了一陣寒意。
對於仙山弟子而言,驅邪除魔是看家的本事。按從前經驗,但凡有人操縱傀儡,做些上身奪舍的事,就算做得再高明,也會被荼靡窺出些端倪來。
而方才,荼靡仔細往那御座裡張望,卻一點邪氣也沒有發現。能做到如此的,恐怕只有一種人。
「魔族?」她問道。
「應當是。」白凜淡淡道。
「可知他們為何這麼做?」她問。
「不知。」白凜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
荼靡也覺得這是長策,答應下來。
可正當二人往外走,前方突然有人出來,將他們攔住。
「五弟何往?」那人道,臉上皮笑肉不笑。
只見他的打扮亦是華貴,與白凜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年紀顯然比白凜大一些,身形肥胖。
「五弟好不容易來一趟,怎又走了?」另一個聲音傳來。
看去,只見另一個皇子模樣的人坐在席上,神色悠然:「今日聽聞五弟稱病,為兄頗是掛懷,不想五弟竟是好了?」
荼靡耳朵靈敏,方才等白凜的時候,就聽得周圍的人在議論梁王和陳王,如今看這二人,想必就是了。
這廂話音未落,只聽得背後又傳來一個聲音:「五兄方才見到了父皇?」
二人轉頭看去,卻見是個少年。
他的面容清秀,望著白凜,神色躊躇:「父皇如何了?」
聽得這話,梁王和陳王都笑了起來。
「父皇如何,八弟不知道麼?」陳王語帶譏誚,「父皇臥病時,八弟為照料他,衣不解帶,不離一步,應當最清楚才是。」
「正是。」陳王喝著酒,斜睨著他,「莫非八弟也跟我等一樣,被貴妃擋在門外,不許見父皇?這可是咄咄怪事。」
說罷,二人都冷笑起來。
聽到他們的稱呼,荼靡明白過來,這應當就是竇貴妃的兒子江陵王無疑。
「父皇無事。」只聽白凜淡淡道。
江陵王目光動了動,正待再問,突然,白凜身邊的荼靡叫了一聲,軟倒下去。
白凜眼疾手快,身形一閃,已經將她扶住。
「殿下……」荼靡倚在他懷裡,望著他,可憐兮兮,「妾心疼病又犯了……著實難受……」
嘴上這麼說著,她傳音入密:「跟他們廢話做甚,快走!」
白凜:「……」
見得這邊的情形,周圍人都吃了一驚。幾名內侍和宮人連忙趕了過來,要將荼靡攙扶過去。
可還未近前,他們就被白凜揮退。
「能走麼?」他問荼靡。
荼靡一臉病嬌,搖搖頭。
正當她以為他會扶著她出去,突然,雙腳離地。
在周圍眾人目瞪口呆的驚呼聲之中,白凜已經將荼靡打橫抱了起來。
荼靡猝不及防,瞪起眼,傳音入密:「你做甚!」
白凜不耐煩:「想走就繼續裝病。」
荼靡思索片刻,眼睛一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