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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著荼靡那尾巴翹上天的模樣,白凜忍不住接話:「仙山上不是連救命還魂的丹藥都有麼,你做出點傷藥又有甚稀奇。」
荼靡睜著眼睛道:「當然稀奇。這仙山上的弟子,個個修習的都是仙術,平日裡鬥法,無論怎麼摔打也傷不著一根汗毛,自然也不會有人做什麼傷藥。我這傷藥,可是仙山上的獨一份,」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做?」白凜問道。
「當然是我自己用。」荼靡道,「這山上,只有我一個人是真正從白丁學起。我不曾掌握自保的法術之前,日常裡也免不得磕了碰了,受傷流血,師父就教我自己做傷藥來。」
白凜微微抬眉。
「如此說來,除了你,這藥膏只有我用過。」他問。
荼靡點點頭,一副「看我對你多好」的模樣。
白凜不以為然地轉過頭去。
連仙山弟子都不會受的傷,他竟然受了,跟一個凡人平起平坐。白凜心裡想著,莫名的,卻一點也不覺得生氣。
他的眼睛朝荼靡瞥去,只見她仍在仔細塗抹著他的傷口,在上面輕輕吹起。
那氣息觸在手背上,柔柔的,白凜只覺一陣癢,似乎從手背癢到了心頭。
他忍不住想把手收回去,荼靡卻按住他。
「別動。」她說罷,繼續在上面輕吹,待得那藥膏稍稍幹了,再塗一層。
等到藥膏塗好了,荼靡將藥瓶收回去,道:「你今夜睡安分些,莫把藥膏蹭掉了,不然明日看著不好,還要再塗。」
白凜應一聲,拿起書,繼續看。
可沒看多久,那書卻被荼靡拿走。
「你既然還在那什麼朔替之期,便好好休養,早些睡。」荼靡說罷,朝那書上看了看,「咦」一聲,訝道,「方才北極星君和我師父在時,你就在看這一頁,怎過了這麼許久還在看?」
白凜不耐煩地將書搶回來。
「與你何干。」他說,「你要睡便睡,不必管我。」
荼靡不滿:「你佔著我的床。」
白凜隨即往旁邊挪開,露出半邊來。
荼靡知道這死狗既然決意留下,便不會放過這床,只得認命。
她出去,在銀杏樹下的山澗邊上洗漱一番,走回來,到內室裡換上寢衣。最後,她拉開被子,躺到裡面。
她閉起眼睛躺了一會,卻發現自己還精神得很,一點也睡不著。
睜開眼,只見白凜仍靠在床頭,不緊不慢地翻著書。
燭光裡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下顎的線條漂亮而優雅。
一個上神也這麼八卦,彷彿真言境裡看別人的私事還看得不夠多似的。荼靡腹誹。
「有件事,我想問你。」過了一會,她開口道。
「何事?」白凜問。
「今日在翠月礁上,我師父說,當年我母親逃出天庭之時,是北斗星君為她指的路?」荼靡道,「你可知道此事?」
「不知。」白凜道,「不過我知道,在我出世之前,星君和紫英仙人一樣,都在青女的道宮之中侍奉,星君還曾是紫英仙人的上司。我出世之後,星君才離開了青女道宮,專司執掌我身邊之事。」
荼靡愣了愣。
沒想到,北斗星君和她母親竟然還有這麼一番淵源。
「星君素日裡對我母親評價如何?」她忙問,「他可覺得我母親是冤枉的?」
白凜看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你可是覺得,也許星君站在你母親這邊,對她頗是同情,故而當年他會為她指路,是麼?」
荼靡並不否認,道:「正是。」
「若是我告訴你,他當年曾是下界追捕你母親的幹將之一,你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