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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他的手，緩緩將戒指戴上了他的無名指。

戴好後，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裹住，他說：「你以後望不到爸爸媽媽的話，我就來了。」

江晚檸眼淚又掉了下來：「你別惹我哭。」

南熙聞摟住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頭，低聲說：「我會一直愛你，晚晚。」

江晚檸抽泣著，斷斷續續說：「我也會一直愛你的。」

南熙聞低下頭輕輕吻了下哭泣的女孩。

又替她擦乾眼淚，寵溺地笑：「別哭了，小哭包。咱們回家了。」

江晚檸淚眼帶笑，點了點頭，被他牽著向家裡走去。

路上，江晚檸問他：「高中的時候，你對我什麼感覺啊？」

南熙聞回憶著，說：「就覺得傻傻的，挺特別的。」

江晚檸不滿意：「就沒有對我有一點別的心思？」

南熙聞笑：「可能有吧。」

江晚檸：「什麼叫有吧？」

南熙聞：「因為自己有個妹妹太霸道了，那會覺得可能所有女孩子都那樣，就沒想過戀愛的事。」

江晚檸：「我霸道嗎？」

南熙聞：「你奶兇奶兇的。」

江晚檸笑：「不過，我倒覺得你挺霸道的，尤其吃醋的時候。」

南熙聞勾唇看她：「是嗎？」

山風依舊在吹，將他們的蜜語帶給萬物聽，萬物悄動，披著雪被，暗自歡喜。

萬物聽見女孩低語：少年時的喜歡是好看，而現在的喜歡，是想念。

你在我身邊或是不在我身邊，我都格外想念。

幾年後。

江晚檸和南熙聞站在南枝的墓前，替她整理著墓前的一些雜草。

南熙聞撫摸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低聲說道：「荔枝，幾年過去了，你還是沒變啊。」

江晚檸站在一旁，看著南熙聞，她無法共情他的心痛，只是在想，這樣一個溫柔到骨子裡的男人，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徹底癒合那道傷口。

南熙聞的手掌一下下撫過墓碑，想去擦淨那些陳舊的塵土，漸漸地紅了眼，聲音有些發顫：「荔枝，吳康死了。終於死了。」

江晚檸看到他的手握著拳，她知道他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可惜便宜他了，讓他在療養院病死了。他受的痛比起你的真的太輕了。」南熙聞的眼神冷冽，透露著強烈的恨意，「荔枝，哥哥挺沒用的，動不了他，就讓他這麼死了。你原諒哥哥好不好？」

江晚檸看他情緒越來越不對，她蹲下身，握著他的手，柔聲說：「南熙聞，荔枝一定沒怪過你，你不要自責了。」

她看著照片上那個可愛的女孩子，聲音低沉道：「現在吳康死了，荔枝也能安息了。」

「放下吧，南熙聞，繼續往前走，不要再回頭了。」

身後的萬丈深淵裡那些拉扯你的惡魔，一定怕光。

所以，你繼續往前走，往有光的方向走，前方的盡頭是白晝。那裡萬物肆意生長，世間生生不息。

「南熙聞，我以後叫你『南曦』好不好？」

「嗯？為什麼？」

「因為想在你的南邊升起晨曦，這樣，它就永不會落下。」

窗外的天漸漸暗下來。

老人坐在陽臺的一個小凳子上，腿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指著窗外說：「奶奶，天要黑了。」

老人臉上很平靜，回應小女孩：「嗯，星星要出來了。」

小女孩又問她：「為什麼天黑了星星才會出來？」

老人淺淺笑著，說：「因為天黑了，親人就要回家了。」

（2022418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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