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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半晌,扶媛點頭,替她理了理凌亂的碎發,溫言細語:「嗯,凡事小心些,我只要你平安,明白嗎?」
「明白。」
夜悄然來臨,弦月如鉤,淡淡清風拂過扶月和季玉澤的臉,他們默不作聲地行走在大街小巷中。
繁鬧街道上燈光照射不到聽雨閣后街上,此處靜得出奇。
聽雨閣紅牆不高不矮,那是對季玉澤來說,對扶月來說有點兒高了,之前爬過的牆都比它矮不少,這實屬過於有挑戰性了些。
下一秒,季玉澤默默地彎下腰,示意她踩著自己的背部爬上去。
扶月掃視四周,見的確沒任何能拿來踮腳的東西,心一橫,手攀著牆,腳緩緩地踩上他的背。
爬上去後,她坐在牆上等他。
季玉澤身手敏捷地翻牆而上,扶月見他上來,一時鬆懈,沒坐穩,朝一旁傾斜,直愣愣地往裡面倒。
風呼呼地吹過耳朵,她大腦嗡嗡作響,接近一片空白,只有兩字:倒黴。
千鈞一髮之際,季玉澤長手一撈,反應極快地摟住她的腰,但也已攔不住,兩人雙雙掉下去,摔到地上。
耳邊風停。
在落地的那瞬間,扶月並沒感受到太大的疼痛,低眼一看,正壓著一個人,對方的身體較於地面自然是軟不少。
這是他下意識作出的反應,把她護在懷裡,自己墊底。
姿勢很不雅。
她雙腿分開,跨在季玉澤身兩側,手搭在他胸膛上,隨著心臟跳動輕微起伏,不快不慢,正常跳速。
鼻間滿是木蘭香。
很好聞。
少女指尖不受控制地按了按,季玉澤微抬眼簾,長睫微翹,純澈的眼怔怔地望著她,像初生的纖弱孩童般,又美、又乾淨。
明知道是錯覺,扶月心底卻還是動了一下。
似有數不清的螞蟻源源不斷地爬入身體裡,一點點地嘗試著啃咬心臟,既癢,又麻,叫人慾罷不能。
扶月忙站起來,垂下來的裙擺拂過尚躺在地上的季玉澤的手,如同羽毛,輕輕地,柔柔地,掃過。
不到片刻,季玉澤也緩緩起身,輕聲道:「月月,進去罷。」
嗓音極其正常,極其溫柔,彷彿沒被剛剛的小插曲觸動到。
扶月點點頭。
走到一半,她停下來,拽住還在朝前走的季玉澤,沒有發出聲音,唇瓣在動:「哪間房間是聽雨閣閣主的?」
季玉澤看了一眼前方的房間,沒有說話,卻足夠表明來前已調查過一番的意思。
房間的門沒有鎖,只是闔上而已,用力一推便開了。
門簾垂落在門前,他抬手撫開,邁步進去。扶月不敢久留在外,緊跟隨後,待進來,忙把房門關上。
咔吱一聲,與外間隔絕。
房間當中放著一張偏大的菱花銅鏡,由於聽雨閣是唱戲的地方,聽雨閣閣主梳妝桌上面擺放著許多化戲妝的脂粉。
西側還擺著書桌,陳設之物皆是少女常用之物,散著淡淡的香氣,牆上掛著一幅霸王別姬的畫。
畫卷左上有落款:懷柔。
聽雨閣閣主母親名喚趙春柔,而她的名字則是謝懷柔。
畫,是聽雨閣閣主所作?
扶月經過時,認真地看了看,發現這幅霸王別姬畫卷中的項羽長相跟那日上臺扮演項羽的徐達明一模一樣。
而裡面的虞姬長相卻不是那日上臺扮演虞姬的人。
但看輪廓五官,她又生出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類似容貌之人,想起了,像扶媛!
怎麼可能呢?
看著看著,扶月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撫摸,指尖劃過畫上虞姬的五官,真是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