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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季玉澤凝視著她臉上的眼淚,困惑地問:「月月,你為何哭。」
他確實感到很奇怪,自己只是想刻一隻像扶月的木偶罷了,為何她那般激動、反對。
「我怕。」她抽泣著,「我怕你死,玉奴。」
季玉澤鬆開刀,抬手擦扶月一連串往下墜的眼淚,笑:「我刻木偶而已,怎麼會死,月月你在說什麼呢。」
鮮血染上她雪白的臉,在暗黃的燭光下,有一接近死亡的悽慘美感,他微怔地望著。
真想用自己的血塗滿她全身呢。
血腥味瞬間壓過屍臭,扶月欲推開他,卻被桎梏住,帶著哭腔問:「這裡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身為一個尋常人,誰會不怕這些屍體。
季玉澤手指沾著粘稠的血液,一點點撫摸著她臉頰:「他們是我一位認識的人放在這兒的。」
扶月眼眶紅到不能再紅,抽噎:「你為何要坐在這兒刻木偶?」
「他們都是見證『你』出現之人。」他低眼看了下木偶,「他們很安靜,也很乖,從來不會打擾我。」
她用僅剩無幾的意志力強撐著站起來,拉著他的手:「玉奴,跟我離開這兒。」
散發著臭味的屍體面容腐爛,可扶月總有種錯覺他們在注視自己。
季玉澤一動不動,抬起眼簾:「月月,你可是在怕他們,可是覺得噁心,可是恨不得遠離?」
扶月咬了咬唇。
「月月,其實我跟他們沒什麼分別,你看,他們多像我,那些瘋狂在啃食的白色蠅蛆最像我。」
沉默幾秒,他溫柔笑起:「所以月月是在怕我,覺得我噁心,恨不得遠離我,對不對。」
歪理,簡直是歪理。
扶月氣得快喘不過氣,心撲通撲通地跳,指尖在發顫:「不是的,玉奴,你再這樣說我就要生氣了!」
季玉澤緩緩起來,面上笑依舊,忽地把她壓於棺蓋上:「月月,這才是真實的我啊,你果真不能接受我該明白的。」
「玉奴,我沒有。」扶月呼吸一窒,眼淚順著眼尾滑落,滴到棺蓋上。
「我這般你還喜歡我?」
「喜歡的。」她張嘴大口地喘氣。
「是嗎。」他聲音很輕,似在哄她,「別哭。」
屍體就躺在扶月旁邊,季玉澤低頭吻過她臉上每一寸面板,將剛抹上去的血舔乾淨:「月月,他們在看著呢。」
知道屍體離自己不遠,扶月努力地不偏頭看,稍微屏住呼吸:「玉奴,我不在意他們,我只在意你,我想你平平安安的。」
燭火明明滅滅,他的半張臉陷於陰影,忽轉道:「月月,我不想離開你。」
血還在流。
扶月流著眼淚抱住季玉澤,哭導致說話斷斷續續:「我、我,知道的,你以後別來這兒了,玉奴。」
他瞳孔輕微渙散,一滴清淚從玉顏滑落,砸進她胸口裡:「月月」
第80章 、瘋子
扶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地室的, 只知道腦子混沌沌,第二日醒來,在院子的某間房間。
昨晚說的話是不是發自內心的, 她也說不清楚, 但怕是真的,如今回想起那些屍體, 還是能引起一陣陣反胃。
還有那把握在季玉澤手上的刀, 沾滿血,令人恐懼。
扶月看得出季玉澤對自己感情不知不覺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不太可能會把刀對準她。
哭是扶月發洩情緒的一種方式,不然她也會瘋的。
她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那一刻孤立無援,手足無措, 害怕到幾乎不知該作何反應。
可怕又如何, 只能面對。
扶月深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