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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河流一側的鏤空木窗頓時敞開。
風鑽進來,掀起不遠處榻上吊掛著的淺色帳幔,一揚一揚,來來回迴蕩漾,恍若湖中水波。
彷彿能撫動人心般。
扶月本以為自己在這種曖昧氛圍下會睡不著,結果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而且還睡得很香。
季玉澤在窗前站了許久,後面才回床榻。
擺好扶月的鞋子,他看著陷入熟睡中的少女,前不久因心中恐慌失去而驟然升起想殺死她的念頭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是密密麻麻的滿足。
這是屬於他的。
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不對,現在還不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還差最後一步,唯獨徹底擁有了才能滿足貪婪之心。
《中阿含因品苦陰經》曾寫道:如是知世尊法,心中得滅三穢。
分別是:染心穢、恚心穢、痴心穢。
然,他心中已生染法、恚法、痴法。
且不可滅。
逐漸地渴望陰經所提及的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
慾念在蔓延,季玉澤輕闔眼簾。
他側坐在扶月邊上,眼裡倒映著一張小臉,指尖溫柔且細緻地寸寸撫摸,在她那常說出好聽的話的唇停留時間最長。
「月月,我現在允許你騙我了。」
「可,要是騙,就得騙到底,不然」季玉澤微微一笑,面容似慈悲的菩薩,卻沒再說下去。
哐當,鎖與鏈撞擊。
扶月皺著眉,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季玉澤彎腰解開自己腳踝上的鎖鏈,接著,傾身過去,稍一掀開她的裙擺,露出腳踝,神情不變地扣上。
睡到半夜,扶月喉嚨發乾,思緒混混沌沌的,半眯著眼,隨意地套上鞋,到擺在房間中央的木桌倒水來喝。
用水滋潤完喉嚨,她轉身回去打算繼續睡。
走到一半,扶月不走了,原因是發現床榻上沒人,房間裡似乎也不見季玉澤。
她感覺腳踝上貌似多了什麼東西,忙掀裙擺一看。
原來是那條帶小鎖的鏈子。
想來,大概是季玉澤趁自己睡著扣上的,扶月抿了抿唇,倒不是很在意地放下裙擺,擋住了鎖鏈。
知道季玉澤不在房間後,她睡不著了。
大晚上的,能去哪兒呢?
現已是深夜,客棧很是安靜,扶月想找他,於是穿戴好衣服,提著盞油燈從二樓下去。
半途一個人都沒遇到。
客棧一樓黑漆漆,她舉高油燈照明,逛了一圈,最後連客棧後廚都去了,還是沒找著人。
大門緊關著,還上了鎖,季玉澤應沒出去。
難道在上面?
扶月抬頭看了看客棧屋頂,沒有猶豫,一手扶著裙擺,一手提著油燈,踩著梯子回二樓。
找了好一會兒,她方尋到能爬上客棧屋頂的方法。
屋頂處,一青年雙手撐在背後,微昂著頭,盯著天空中逐漸變得模糊的彎月。
束著發的帶子因風翻疊。
扶月花費了好些力氣爬上了屋頂,站在高處後頓覺感受不太一樣,比站在二樓往下看景色,更能令人心曠神怡。
但畢竟是屋頂,有些高。
她怕摔倒,走得很慢。
兩人距離還有幾步遠時,扶月靈機一閃,走到季玉澤後面,雙手輕輕地蓋上他眼睛。
聞著熟悉的梅香,季玉澤不受控制地彎了眼兒,語氣柔和得連自己都未曾發覺半分。
「月月。」
正當他想抬起手握住她的手時,扶月快一秒落下。
季玉澤唇角的笑莫名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