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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全沒了嘴巴。
一一被割掉了,露出一口毫無遮擋的牙,上面還帶著血。
昨晚尚未動手前,季玉澤看見了他們商議該如何處理扶月的畫面。
他們說這是難得一見的長得細皮嫩肉的姑娘,要把她的肉好好地儲存下來,製成菜食給下一位來此處住宿的客人吃。
那時候,那些人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吐出字。
難看至極。
季玉澤緩緩地把視線從屍體上收回來,落到銅鏡中倒映出來的少女臉上。
蓮花白玉簪沒入挽起來的頭髮。
扶月抬手朝後伸去,摸索著季玉澤的手,進而拍了拍,示意他低下頭看自己的唇瓣。
「可以了?我們去外面等陸大人罷。」
季玉澤腰身下壓,歪著頭看她,指尖觸到少女下唇,眼瞳微轉,又開始細細地揉著。
之後,他彎唇微微笑起。
「我不是說外面有屍體嗎,還是在此處等罷,而且,在外面站著,你會累的。」
一股詭譎的情緒籠罩著扶月。
對方的嗓音很是溫柔也很是好聽,言語也並無問題,可她偏偏聽了覺著不太正常。
扶月抿了抿唇:「可你不覺此處很熱嗎?」
還很臭嗎。
季玉澤溫文地笑:「沒有,月月覺著此處熱?」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扯出一抹笑容,搖搖頭:「不,我怕你熱,你還給我梳頭了。」
「我不熱。」他說。
須臾,季玉澤繞到扶月面前,長腿曲下,半蹲著,仰視著她,眸色如水般柔和。
點在下唇的冰涼手指不知何時挪到了她綁著細帶的眼睛。
溫度透過細帶和一層薄薄的眼皮傳遞進扶月的身體,她縮了下脖子,唇瓣微顫。
他低低地笑起來:「我看不見月月的眼睛了呢。」
扶月隱約發現一點怪異,抬手覆上他蓋著自己雙眼的手:「把細帶解開,你就能看到了。」
頓一下,她淺笑,梨渦輕顯:「即使待會兒不小心看到屍體,我也沒關係的。」
穿書後,經歷了那麼多事,扶月的內心日漸強大。
之前自己還見過季玉澤殺人,眼睜睜地看著安大夫由活生生的一個人變成一具屍體,這都嚇不倒她。
是以,即便看到客棧之人的屍體,扶月也不會產生害怕之意什麼的。
她僅僅是不想看到屍體罷了。
屍體的樣貌一般醜陋。
不過就算看到了,扶月也不會如何,活人永遠比死人更恐怖、更可怕。
連活人都不怕,怕死人作甚。
沉默一陣,季玉澤卻似遺憾道:「即使解開了細帶,我好像還是看不到月月的眼睛。」
指腹隔著細帶摩挲著她的眼,一下又一下。
眼睛是通往人心的窗,他說看不到的意思是什麼呢
扶月蹙眉想著,下一秒喉間發澀,大致猜到了季玉澤在懷疑自己的真心。
可為什麼呢,她做了什麼事惹他懷疑了?
她壓下心悸,逮住對方的手:「看得見的,只要你想看到,那便能看到,不是嗎?」
季玉澤笑了笑,任其抓住自己:「嗯。」
另一廂,拿著一盞油燈的陸然在見到扶月被扯進左道後,先是一愣,隨即及時反應過來,快步跟上去。
林平亦是如此。
不料左道里還有四條分岔路,陸然與林平對視一眼,分頭行動。
可惜,陸然開始還是沒能找對。
進入的第一條分岔路,走到最後是死路,無路可走,無奈之下,他又退了出來。
踏入別的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