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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閣二樓坐滿客人,不少人往這邊看來。
畢竟透過打手勢轉達話語在京城實屬不常見,不由得心生好奇,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季玉澤不語,稍抬起手,掄了兩顆長生果,低眸認真地剝著。
睫毛隨他眨眼輕輕扇動。
長而翹,扇動時。給扶月一種掃到自己掌心的錯覺。
莫名微癢。
修長指尖按住長生果中間那道裂縫,微微一用力,咔吱一聲,兩瓣殼分開,露出長生果粒。
扶月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只見他剝好了,舉到她唇瓣前,輕聲道:「吃罷。」
聽雨閣為了讓客人能更好地欣賞戲,二樓多得是大敞的木窗。
單是他們身後就有三扇。
通明的光線下,季玉澤唇紅齒白,襯得臉更冷白。
望著這張臉,扶月冷不丁地聯想到了歐洲那邊的吸血鬼。
他們面板白皙,長相貴雅,舉止得當,卻能在下一秒露出獠牙,一撲而來,吸乾人的血。
突然之間,她覺得脖子有點兒疼。
留意到四面八方射來的目光,扶媛攪帕子的力度不自知間緊了緊,聲音有些小:「月娘。」
喚著,扯了扯扶月的袖角。
其實扶媛也不知為何一見到季玉澤,心頭就漫起一股寒意,無端地怕對方傷害扶月。
可看他所作所為並不像是會傷害扶月之舉,反倒像對待心悅女子。
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始終說不上來。
季玉澤何時同月娘這般親近了?
扶媛被內心的矛盾弄得煩亂。
季玉澤沒錯過扶媛拉扶月的小動作,他眼神微變,笑落了落,幾秒才把嘴角重新勾起來,望過去。
「怎麼,扶大娘子不希望月娘吃我剝的長生果?」
嗓音溫和清冽,卻帶著一絲不宜察覺的別意。
話音落下,扶月猛地張嘴,連拿也不拿,直接就著他的手吃掉四顆長生果粒。
被含笑的溫柔視線盯著,扶媛渾身起雞皮疙瘩,低下眸,腦海里又閃過帶血的斧頭。
也顧不得他聽不聽得見,她匆忙道:「不是的,季郎君誤會了。」
扶月略無奈,趕緊插話道:「姐姐,他在跟你開玩笑呢,看戲罷,來,吃顆長生果,這兒的長生果可好吃了。」
抓了幾顆長生果塞到扶媛手裡:「快些嘗嘗罷。」
緘默一下,扶媛抬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謝謝月娘。」
接著,扶月笑眼彎彎地斟一杯熱茶,放到季玉澤手上,示意他喝下去。
這一出堪比戲劇,看過來的人更是移不開眼了。
不少人就此議論紛紛。一羅衣男子拉了一把一同前來的女子,哀怨道:「瞧人家,你也給我剝一顆?」
女子嗔笑,甩了一下帕子,卻還是拿一顆長生果剝起來。
陸然坐扶媛斜側,看得一清二楚。
對於扶媛得病一事,他略有耳聞,話說她是自己救回來的,多問一兩句,確定無事無可厚非。
的確能看出扶媛大病初癒不久,兩彎籠煙眉淡淡,下巴瘦削,應了那句人比黃花瘦。
一舉一動弱柳扶風,吐語如珠,聲音又柔和又細。
林平正嗑著瓜子看戲臺上的表演,偏頭一看,瞧陸然看得出神,禁不住順著他視線看一眼。
「陸兄,看什麼呢?」
陸然聞聲斂神,寡言道:「沒看什麼。」
這可瞞不住火眼金睛的林平,他笑著推了推陸然:「你剛兒可是在瞧那扶家大娘子?」
陸然抿唇:「莫要多事。」
小插曲過後,扶月倒認真地看起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