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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疊的雙手搭在扶月膝蓋上。
大的那隻手骨節分明,指甲形狀圓弧漂亮,十分乾淨。
小的那隻手白皙掌側微肉,纖細修直。
看著極為養眼。
扶月看得微微發呆,青年清越如樂的嗓音喚回她,他眼梢上揚,話語溫和:「那換一邊便好了。」
很暖和,先留著罷,冷掉的手,拿來只能看著。
面對他的含笑臉,扶月遲疑地點了點頭。
確實比剛才好多了。
起碼能讓那隻被握得血液不迴圈的手休息一下,否則她快要瘋了,自己的手不能隨便動,心煩躁得一匹。
偏偏她還不能發脾氣,只能低聲下氣地徵求他的意見。
先前在那破院子看季玉澤拿斧頭朝自己走來時,扶月有一瞬間以為他要劈死她。
結果他是要劈人,卻不是劈她,而是劈那曾助紂為虐、後痛改前非的夥計。
若不是她不自覺地擋住,那夥計此刻恐怕身首異處了。
雖然事實證明是想多了,但扶月還是有所顧及,無論什麼時候,小心謹慎一些大多有利無害。
等系統下一次出現,她非得問個明白不可。
嚴重懷疑季玉澤的人設被更改了。
一幅極其彆扭的畫面呈現在陸然面前,季玉澤右手牽著扶月右手,中間隔著她左手。
他乾咳幾聲,重說:「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長雀街巷子頭的那間房屋?」
扶月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瞎扯:「我黃昏時無意間於一巷角看見了安大夫,怕跟丟,不敢鬆懈半分,只能一直跟著他,沒時間來大理寺。」
原來如此,他素來不言苟笑的臉緩和了點:「好。那這位郎君是如何得知你在那裡?」
「我跟蹤安大夫之時,沿途留下了記號,而他之前答應過陪我一塊查案。看到了,發覺不妥便循著記號找至長雀街巷子頭。」
說話時,扶月還故意地側了側臉,儘量不讓季玉澤看到自己的嘴型。
燭火搖晃,微風吹過,往上竄燒著的火苗矮了矮。
紅艷的火光忽明忽暗,映得季玉澤的眼愈加漆黑。
看著陸然一張一合的嘴,他微微歪了下頭,只見扶月認真地緊盯著對方,眼珠子一轉不轉,像在思索。
傀儡是覺得這位大理寺少卿好看嗎?
小白亦是如此,它不僅喜歡往他身上拱,還喜歡往小秦身上拱。不過小白以後不會再拱小秦,也不會再亂跑出蘭竹院了。
眼神最後落到擺放在他抬手便能觸碰到的地方的一盞油燈。
季玉澤眨了下眼。
若是油燈燙過去,陸然的臉就毀了。
念頭一起,季玉澤的手徐徐地抬高,抬到半空,扶月冷不丁地抓住,他偏首看她,有片刻的恍惚。
扶月低著頭,將他手放到大腿上,熟稔地用袖子稍用力些擦掉上面已凝固的血液。
季玉澤笑頓了一下,不過一秒便反應過來,恢復如常:「謝謝。」
她笑了笑,轉頭回去。
無人知的是扶月的心像有十幾隻水桶打水般,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沒看錯眼的話,他剛剛貌似是要拿那盞正在燃燒著的油燈。
可拿來作甚呢?她猜不到,隱約又覺得不簡單。
又一次遭到忽視的陸然頓時無言,頗為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稍微挪開視線。
房間陷入死寂。
過了片刻,陸然又問:「那你隨安大人去了長雀街巷子頭的房子後,為何不返回報官?」
扶月半真半假道:「安大夫要對我姐姐行兇,我怕離開後再回來的時候見到只會是她的屍體,於是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