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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十幾歲的大兵頭,一個個酸了鼻子。
林悠然也禁不住紅了眼圈,哽咽道:「你們可還記得,那日豆腐坊換屋頂,我請大夥吃的是什麼?」
「酸湯水餃,可香了。」水牛吸了吸鼻子,說。
「第一次吃的餃子,這最後一頓照樣做餃子,圖個圓滿。」林悠然看向趙惟謹,「敢問郡公,今日可否破個例,讓大夥痛痛快快喝上一回?」
趙惟謹望著她紅通通的眼睛,乾脆點頭,說:「好。」
林悠然含著淚花,燦然一笑:「燙麵餃子桑葚酒,為諸位餞行!」
「吼!吼!吼!」
兵士們如同校場操練時那般連吼三聲,為壯軍威,也是對林悠然的敬重。
婦人們抹掉眼淚,熱熱鬧鬧地忙活起來。
燙麵餃子和酸湯水餃十分不同,酸湯水餃是用高湯煮的,盛到碗裡也是連湯帶餃子一起吃更好。
燙麵餃子則是蒸餃,之所以有「燙麵」之稱,是因為和麵的時候要加入滾熱的肉湯,把麵粉燙個半熟,這樣做出來的皮又薄又透,還帶著肉香。
餡料也十分講究,用的是煮熟的五花肉,加上剁碎的鮮藕、韭菜和粉條。習慣上應該加些薑末調味,但趙惟謹不喜歡生薑,林悠然便沒放,換成了蝦皮。
蝦皮和韭菜是林悠然心目中的最佳搭檔,脆生生的蓮藕中和了五花肉的葷腥,吃下一隻,口感豐富,回味無窮。
一隻只渾圓肚大的餃子放在蒸屜上,只需大火蒸上半刻就能出鍋。
兵士們圍在灶火旁,眼巴巴等著,又饞又興奮。
趙惟謹卻板著臉,明顯不開心。
他沒有新鞋。
魚不考都有,他卻沒有。
三百兵士每人一雙,就他沒有。
林悠然拿著個包袱走過來,微笑道:「今早出門時忘了拿,剛讓二丫送來。這是我阿孃親手縫的,郡公別嫌棄。畢竟,您的尺碼不方便告與旁人。」
「你就不是『旁人』了?」話是這樣說,嘴角卻禁不住翹起來。
趙惟謹故作漫不經心地開啟包袱,不僅看到一雙嶄新的千層底鞋,還有一件緋色外裳。正是那日夜裡他披在林悠然身上的那件。
這些天林悠然一直沒見著趙惟謹,今日剛好藉此機會還回去。
說起來,她第一眼看到這件外裳時就覺得針腳花紋十分眼熟,回到家和恩人的大氅一對比,這才發現鎖邊的手法和下擺處的祥雲暗紋竟是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林悠然不由生出幾分怪異感,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也許根本沒有什麼「左神武將軍」,趙惟謹就是在雄州時救她的人。
然而,理智又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巧合。趙惟謹和救命恩人同為皇室宗親,衣服上花紋相似也很正常。
林悠然走著神,不知不覺就在鞋幫裡繡了一處祥雲暗紋。
此刻,趙惟謹正盯著那處暗紋,語氣略為不滿:「沒有名字。」
林悠然不軟不硬地回道:「郡公的名諱,我一個『旁人』可不好隨意繡出來。」
「伶牙俐齒。」趙惟謹勾了勾唇,把包袱重新綁好,看似隨意地放在一旁,實際特意挨著腿邊,不讓任何人碰到。
林悠然瞧出他的喜歡,心裡也是歡喜的。
「鐺——」
「鐺——」
「鐺——」
餃子出鍋,開飯了。
以往兵士們為了搶位置,都是早早坐到長桌旁,等著婦人們幫他們分菜分飯。今日卻不同,幾個婦人被兵士們笑嘻嘻地拉上桌。
「最後一頓,不用勞煩嬸子們了!」
「嬸子們只管坐著,咱們自己動手!」
兵士們鬧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