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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問得小心翼翼:「你如何打算?」
「沒有打算。」林悠然俏皮地眨了眨眼,話裡帶著安慰的意思,「阿孃放心,我不會和郡公有什麼牽扯。」
許氏神情微訝,「你不喜歡他?」
喜歡呀!
那樣一個既有英俊的皮囊,又有有趣的靈魂的人,她怎麼會不喜歡呢?
然而,這不代表她願意嫁給他。
這世上有很多人和物,藏在心裡是遺失的美好,真正擁有了往往會變成一地雞毛。
和趙惟謹無關,她只是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好好經營婚姻,也不願意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家庭瑣事上。對她來說,賺夠一百萬可比整日防著伴侶出軌、和婆婆小姑勾心鬥角有趣多了。
「阿孃只要不嫌棄,我就一直賴在家裡,做個老姑娘。」
許氏被她逗笑,嘆道:「先前瞧見孫淳那孩子,我確實覺得那是門好親事,誰知世事難料……如今我只想著你能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隨緣吧!」
林悠然感激她的支援,抱住她撒嬌:「阿孃瞧著吧,我早晚要做全保州最富有的女子,讓阿孃吃香喝辣,比那些有十個女婿孝敬的老婆婆還滋潤!」
許氏撲哧一笑,道:「那我就多多磨豆腐,讓你做更多豆皮、腐乳、臭豆腐,儘快成為女首富。」
林二丫興奮地舉起小手,「我要養好多好多隻鴨子,養得又大又肥,全給阿姐做成烤鴨!」
母女三人抱到一起,只覺得將來的日子一片光明。
做流水席的競爭對手,是許氏打聽出來的。
即便現在有錢了,許氏還是每逢集市都要推著翻鬥車去賣豆腐。她做生意向來和氣,人緣也好,稍稍一問就有人願意告訴她根底。
那家流水席代辦出自東安村,主廚姓蔣,曾在保州一家極富盛名的酒樓掌勺,卻嗜賭成性,欠下許多賭債,為了還債在食材進貨上做手腳,因而丟了飯碗。
這位蔣廚子雖然人品不好,但手藝確實不錯,還極有眼光。林悠然在東安村辦第一場流水席的時候他就嗅到了商機,自那之後,次次想方設法赴宴,偷學林悠然的手藝。
光是這樣,還不至於一下子搶了河沿兒食肆的買賣。說到底是因為御城莊那場婚宴。
由於林二孃的失誤,松鼠鱖魚做壞了。雖然林悠然漂亮地救了場,卻讓翟郎君的繼母翟韓氏懷恨在心,逢人便說河沿兒食肆浪得虛名。
蔣廚子抓住機會,許給翟韓氏好處,讓她更加肆無忌憚地抹黑河沿兒食肆。謠言聽多了,不明真相的鄉民信以為真。
趁著這個當口,蔣廚子大張旗鼓地辦起「東安村流水席」,故意把價錢定得極低,就這麼搶了林悠然的生意。
食肆眾人聽完,氣憤不已。
崔娘子當即就擼起袖子,怒氣沖沖道:「我去找姓蔣的,既然他不要臉,老孃就讓他長長臉!」
許氏連忙攔著她,勸道:「能做出這種事,必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這麼一去指不定就入了他的套。屆時他趁機倒打一耙,反倒讓咱們有理變沒理。」
崔娘子頹喪地坐在臺階上,悶聲道:「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林悠然比她更生氣。
沒有版權保護的古代,「正版」在「山寨」面前並沒有多少底氣,百姓們不重視品牌,只圖便宜,要想把口碑做起來,需要付出比「品牌註冊」更多的努力。
正一籌莫展,趙蘭蕙再次伸出橄欖枝。
趙蘭蕙是趙惟謹的堂妹,也是第一個找河沿兒食肆辦流水席的。
這次,正逢劉家當家婆婆八十大壽,趙蘭蕙說服劉家訂了東安村流水席,還給河沿兒食肆送了八副請帖,六位幫廚再加上林悠然和柳福娘,剛好一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