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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傑說起寧櫻就失悔不已,反而還發起了牢騷,吐不完的苦水,「我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當時飲了不少酒,一時鬼迷心竅開口討了寧櫻,就跟中了邪似的,連自個兒都摸不著頭腦。」
李瑜端起茶盞沒有說話。
袁傑繼續說道:「把寧櫻帶回府那天,我媳婦兒跟我大鬧一場,說我想納妾,搞得我百口莫辯,當天晚上就決定要把寧櫻送還與你的。」
李瑜斜睨他,「你既然失悔,為何不送還?」
袁傑拍大腿,毛躁道:「嗐,第二天我家三娘就跟寧櫻說了要把她送還秦王府,結果人家轉頭就拿紗帳掛了房梁鬧自殺,可把家裡頭嚇得夠嗆,說什麼送出府的東西髒了,若是再還回去,定是容不下的,無異於死路一條。」
李瑜:「……」
被噎得無語。
袁傑露出無辜的表情,發出靈魂拷問:「二郎,當時若真給你送還回來了,你是接還是不接?」
李瑜:「……」
默默地看著他,心想,你當時倒是給我送回來啊!
袁傑豎起二指對天發誓,「我沒碰過她,一根毫毛都沒碰,她是你李瑜的女人,我袁四郎哪有那賊心敢惦記。當時也沒想那許多,就是覺得寧櫻茶藝好,廚藝也上佳,你是知道我貪吃的……」
他說得非常誠懇。
李瑜倒也沒有追究,因為二人深交數年,他對袁傑的為人還是瞭解幾分的,性情耿直爽朗,沒有那麼多心眼算計,這是他能與他往來的根本原因。
見他沒有吭聲,袁傑繼續說起寧櫻,「那小祖宗在府裡鬧過一場,我阿孃怕她出事,便把她安置在自個兒房裡的海棠院兒,好吃好喝供養著,沒有半點虧待之處。」
這話李瑜不信,抿了一口茶道:「那好端端的,她何故要逃跑?」
袁傑著急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瑜輕笑一聲,放下茶盞,耐著性子問:「她是如何逃跑的,你且與我細細說來。」
於是袁傑把鍾雁山的過程細緻說了一番。
李瑜聽過後久久不語,只垂眸深思,不知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袁傑也不敢吭聲,只乾坐在一旁,心裡頭不禁有些著急。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瑜才似笑非笑道:「四郎啊,你說寧櫻沒有通關路引和足夠多的盤纏,光靠兩足她能跑到哪裡去?」又道,「她十歲時被我買入府,在後宅裡嬌養了六年,一個在宅院裡安穩慣了的女郎,是什麼支撐她做逃奴的勇氣?」
這話問得意味深長,袁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
李瑜指了指賣身契,「我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既然是寧櫻自己私逃,我便賣你一個人情,不會追究袁家的責任,不過……」
「不過什麼?」
「寧櫻是從鍾雁山出逃的,當時你也沒在場,許多事情我還想問清楚。」
「無妨,我這就去叫三娘過來,你有什麼話只管問。」
李瑜笑眯眯道:「有勞了。」
袁傑立馬去找蔣氏。
在聽到李瑜要找她問話時,蔣氏頓時腿軟。
袁傑安撫她道:「三娘無需懼怕,我已經同二郎說清楚了,他也說了,是寧櫻自己出逃,與袁家無關,不會再追究袁家的責任。」
蔣氏舌頭打結,「那他為何還……」
袁傑正色道:「鍾雁山一事我不在場,他想了解具體情況,故才尋你問話。」
聽到此,蔣氏臉色發白,整個人頓時虛脫滑跪下去。
賈婆子連忙攙扶住她,輕聲道:「娘子莫怕,對方已經說過不予追究,只要你如實說清楚自己知道的便是,無需太過憂慮。」
蔣氏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