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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聽玫只是勉強地笑了,「沒事,阿舟,我忍得住。」
聽到這聲稱呼,紀忘舟頓了下,回過神來心底更心疼了,下手儘量輕到不能再輕。
可還是疼,畢竟是刀尖扎肉。
腐爛處有四五處,因為紋紋身那人就不是專業的,幾乎就是把面板用鐵絲挑開,灌顏料進去,有的傷口深傷到肉和細密的毛細血管,就灌膿發爛,不得不清理。
快刀斬亂麻,一次性把那些地方的爛肉都挑出來後,紀忘舟低頭把鑷子放回醫藥箱裡,整個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還要用酒精和碘伏消毒,還會有點疼,阿玫,你忍不了可以和我說,我去找醫生拿點麻藥。」
姜聽玫剛剛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全積在眼眶裡,此刻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還是逞著強,笑笑:「不用了,我還好。」
嘆了口氣,紀忘舟想到什麼一樣,「我講個笑話吧。」想分散她注意力。
姜聽玫點點頭,「好。」
沾酒精的棉簽觸到那片面板,他開始:「愚公愛移山。」
「他子女卻對他說:「愚公一閃一閃亮晶晶。」
愚公氣死,卒。」
「撲哧。」姜聽玫不知是笑得還是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腰處那酒精刺痛感已經漸漸減輕了。
紀忘舟動作很快,剛將笑話的時候就已經飛快地擦完了傷處,此刻已經開始上紗布了。
垂眸看著他眼睛,姜聽玫有點動容,「真的是好好笑的笑話啊。」
「小銀河講的,」撩了下眼皮,他繼續,「它和我抱怨過想你,你呢?」
想了想,姜聽玫回:「也想,所以我們以後能相見麼?一號主人。」
唇角微翹,他笑了下:「嗯,當然可以。」
等那紗布把那塊紋身完全擋住,也用膠帶固定好後,紀忘舟把東西挨個放進藥箱收拾,「好了,你休息會,別扯著傷口。」
「謝謝你,忘舟。」姜聽玫靠著床背,仰頭看著頭頂燈光,喃喃道:「我想把這紋身去了。」
「剝皮行不行?」
「又說胡話?」紀忘舟起身,看著她的臉半晌,最後抽了餐巾紙俯身輕輕幫她擦掉眼淚。
他們相靠距離本就近,這下動作更顯親密無間起來,姜聽玫聞到空氣中的消毒水和酒精氣味,還有獨屬於他的氣息,佛香經轉冷冽好聞。
氣息起伏,腰間似乎沒那麼疼了,目光順著他修長的指骨到他的唇,鼻樑,眼睛,眼珠顏色在燈光下淡了點,顯得溫柔深邃。
眼尾的硃砂痣也就那麼一點,禁慾。
姜聽玫看了一眼,心頭好像有根羽毛輕掃,癢癢的。
他的手很涼,指腹粗砥,肌膚相觸。
目光輕閃,姜聽玫問:「你手怎麼樣了?」
收回手,紀忘舟坐直,半靠著椅背,散淡回:「好了。」
姜聽玫不信,伸手脫去了他那隻左手手套,看見一圈圈紗布纏著的手掌,掌心裡面,還有殷紅的血跡。
心裡梗著一根刺一樣難受,她看著那掌心,問:「怎麼傷的?」
紀忘舟不在意,淡淡開口:「刀劃了下。」
「又逞英雄了?」姜聽玫側身找藥,在醫生給自己開的藥裡找出一堆消炎藥和止疼藥,「你回去吃點,晚上睡覺不要壓到那隻手,明天來看我。」
「先去醫生那換藥。」
她扯過被子就鑽進去了,「我睡覺了,你也回去睡。」
熬夜,免疫力又得低。
垂眸看著她的臉,巴掌大小的臉,膚色白皙,倒像生氣,生氣氣來像個小姑娘,要哄的那種。
啞笑了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