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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擔心自己沒力氣上冰。
穿好冰鞋,繫上鞋帶,白燃來到了冰場邊緣。
純白色的冰場映入眼簾,淡淡涼意撲面而來。
熟悉的冰場環境,讓在陌生世界裡一直精神緊繃的白燃,終於微微放鬆下來。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踏上了久違的冰面。
冰場裡大多是情侶來玩,或者是年輕人結伴。
白燃向來喜歡獨處,目光無波無瀾地從人群中滑過,她自顧自到了冰場角落。
扶著欄杆,她慢慢滑了一會兒,感受著這具身體的重心,和雙腳滑行的觸感。
在她逐漸找到感覺時,有溫和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小姑娘,一個人滑冰有危險,我建議你找一個教練。」
白燃轉過頭,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從遠處滑了過來。
他面容周正,眼角有和藹的笑紋,胸前掛著冰場的教練牌,上面寫著他姓周。
這種大型冰場,都配有教練和興趣班。
當然,以上都是收費的。
白燃不需要教練,也沒錢請教練。
她一手仍搭在欄杆上,禮貌地點點頭:
「謝謝,不用了。」
周教練以為這個漂亮姑娘捨不得花錢,看她手不離欄杆的模樣,好心道:
「姑娘,第一次滑冰,還是要人引導一下比較好。你看,他們在那邊都是相互照應著。」
他指了指不遠處手拉手在冰上試探的女孩子們。
「我不是第一次滑冰。」
疏離的神情終於有所變化,白燃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何止不是第一次滑,她還是被選為參加國際比賽的專業運動員。
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有被認為是新手的一天。
也算是一種有趣的體驗。
「好吧。」周教練覺得這姑娘是逞強,他沒再多說,笑一笑便滑走了,但依舊徘徊在不遠處。
——擔心冰場裡出事故是一回事,也有擔心這年輕姑娘摔傷的原因。
白燃則並沒有再關注周教練。
沿著冰場慢慢滑行了幾圈後,她放開了扶手。
身體微微前傾,重心下沉,腳下緩緩加速。
嶄新的冰刃親吻光滑的冰面,全身肌肉發力,腳下滑出流暢的弧度。
撲面而來的風並不溫和,而是帶著冰場獨有的寒氣,白燃的眼尾卻濕潤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她才感到自己確實是活著,確實重新擁有了雙腿,在新的身體裡得到了重生。
這不是夢,不是妄想,她真的可以……再一次站到冰場上了!
冰上的花滑運動員,猶如得水的魚兒。
雙手揚起,一腿後抬,白燃做出了優美的燕式動作。
周圍響起小小的驚呼聲。
旁邊花滑興趣班們的小孩子也被吸引了目光,探頭探腦地看了過來。
花滑服裝與舞蹈生服裝有相似之處,白燃今天直接穿了黑色的芭蕾舞練功服過來。
此時做燕式動作時,她整個人像白色冰雪中一尾黑雨燕,優雅又輕盈。
「咦?」周教練也注意到了這邊。
他驚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這姑娘難道真不是新手?那她一開始為什麼要扶欄杆才敢滑啊……」
燕式更注重平衡力和對重心的把握,這具身體有芭蕾舞的底子,再加上白燃的經驗,做起來十分,堪稱隨心所欲了。
白燃連線變換了好幾個燕式動作。
此時,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停下來,看向了這邊。
早已習慣滑冰時接受目光的洗禮,白燃神色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