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對不同的人她有不同的答案。
祖父問,就是不忍看父親為沈元帥奔波勞累,為父分憂;
父親問,就是不忍看忠臣含冤而死,痛心疾首;
母親問,就是與蕭珉做了交易,為將來在東宮、大內站穩腳跟提前謀劃;
兄長問,就是閒來無事,展現實力,震懾東宮和大內,讓那些人今後不敢找她麻煩;
沈摯問,就是別問,你的命是我的,我說什麼,你聽什麼。
可是她捫心自問,她為什麼要做這些?
不想家族覆滅?不想任人魚肉?
是又不僅僅只是如此。
她說不清楚心中所思所想,她每夜每夜都難以入眠,她心中有一腔怨憤,始終沒有發洩出來的怨憤。
她想叫朝廷天翻地覆,她想毀了這個天下毀了大梁,叫天下人都給她陪葬。
蕭珉越是在乎什麼,她就越想毀了什麼。蕭珉在乎皇位,她就想毀了他的皇位;蕭珉在乎真愛,她就想把他的真愛放在一個他看得到卻得不到的地方;蕭珉在乎大梁天下,她就想讓大梁在蕭珉手中成為歷史的塵埃。
倘若有一日天下大亂,那都是蕭珉的錯!
第36章 王嬋婚事
青幰馬車駛入果子巷王家府邸大門, 王妡從馬車出來,就聽到一句帶著刻薄的問話:
「喲,咱們家的太子妃這是從哪裡回來, 這都要大婚了,還一天天往出了跑, 拋頭露面的都讓外男看了去, 是做什麼呢?」
紫草香草都好氣,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 這是故意汙自家姑娘的名節,香草忍不住回懟:「二姑娘是吃了靈公廟前的黑豆腐嗎?」
錄事巷的靈公廟供奉東極救苦天尊,香火鼎盛,廟前就有許多小販在此做生意, 買些吃食玩意兒餬口,其中黑豆腐最為出名。
此黑豆腐一出, 那是十里飄臭,無食可與之爭鋒, 但吃起來又極香, 讓人慾罷不能。
因為這臭味,高門貴女是不會去吃的,有失身份,讓外頭人知道了會被笑話死的。
而且那黑豆腐臭不可聞, 香草這話分明就是在說二姑娘王嬋滿嘴噴糞哩。
王嬋氣了個仰倒,跺著腳指著香草,對身旁侍女喝道:「如華如瑩, 把這個賤丫頭的嘴給我撕了!」
如華如瑩兩個侍女縮了縮脖子,不敢。
那可是大姑娘的侍女,而且香草的老子娘是在大太太院裡伺候的, 哪方面都比她們要得臉,她們哪裡敢動香草,尤其是當著大姑娘的面。
再、再者說——心裡偷偷說——還不是二姑娘先惹了大姑娘。
王妡的侍女敢為她頂撞家中姑娘,自己的侍女卻這麼慫,王嬋更加生氣,也顧不上什麼高門貴女的體面,囔著「我今日就要教訓了這賤丫頭」,就朝香草來。
王妡上前一步,擋在香草面前,捉住了王嬋揚起的手:「王嬋,我面前還輪不到你來逞威風。」
「你——」王嬋惱羞成怒:「王妡,你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一個私相授受的淫娃盪婦!」
「你既然知道我是太子妃,又是你長姐,見到我不僅不行禮,還口出汙言穢語,二嬸就是這樣教你的,目無尊長,野調無腔。」王妡半點兒沒有被激怒的模樣,說話聲音都毫無起伏,平靜得很。
可這份平靜卻讓王嬋驚慌失措。
王嬋聽著這教訓的話,有一種彷彿在被祖父教訓的錯覺。
對,祖父是不會直接教訓孫女兒,但她偷看過祖父教訓父親大伯叔叔他們,就是王妡這樣——語氣淡淡,滿口規矩,氣勢壓人。
要論家中她最怕的人是誰,那必須是祖父無疑了,王妡幾乎把祖父學了個十成十,王嬋氣勢瞬間被滅,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