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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族等級森嚴, 這裡只有天帝宗支的屬親才能踏足。但現任天帝矢志深情,除了早早亡故的天后娘娘,多年來身邊無半個侍奉的人, 以至於膝下單薄, 只得三個孩子。這天經閣, 就只有他們幾人才能進入。
慕蒙對天經閣的記憶不可謂不深,之前慕清衡畏懼雷雨之夜, 父帝為了扳正他的毛病, 將他關在空頂的天牢抵抗雷雨之懼,就是在這天經閣的天牢。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事情, 爹爹對慕清衡的管教極其嚴苛, 直到他成年之後才漸漸鬆懈,慢慢徹底放手。
不過她不一樣,許是姑娘家總會嬌縱一些,她若犯了什麼錯誤,要受罰也是來這裡,但多半是抄書。
只有那一次不同。
慕蒙思緒一晃而過,本沒在意,然而電光石火間, 像是有什麼東西快的抓不住, 她眉頭微蹙, 漸漸陷入沉思。
她唯一一回在天靈閣的受罰那次,慕清衡的表現有些不對勁。
那時姐姐被東海王所傷, 經脈俱斷氣息奄奄,被接回天與時,她只看了一眼就心痛如絞,頓時什麼也顧不得, 只想將姐姐害的這樣痛苦的那個騙子碎屍萬段。
她去過東海三次,每次連東海王的面都還沒見到,就被慕清衡帶回來了。
第三次被帶回家時,爹爹沒有前兩次那麼寬和縱容,責罵兩句便放過她,而是大發雷霆,氣得很了真要教訓她。
她太心疼姐姐,又完全不理解爹爹的做法,第一次頂了嘴:「我為什麼不能去東海?姐姐被人害成那般模樣,渾身都是傷,爹爹不管,難道也不允許我為她出頭嗎?」
「胡鬧!此事若真這麼簡單,本座豈會坐視不理?」爹爹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眼睛都紅了,「東海這麼輕易的就能收拾,還用得著你去出頭?就算你有一顆赤心丹,可你還沒有完全掌握它之前就不能用!你如何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落落已經棄我而去,難道要讓爹爹再失去你嗎?!」
訓斥了一長串,天帝又轉頭數落慕清衡教管不力,她心疼的要死,還沒等開口護著哥哥,爹爹一揮手,「去!你去把濛濛帶到天經閣去!罰戒尺二十!」
因為天帝動了真怒,又親自下令懲罰,執行官不敢怠慢,結結實實的打了她手心。
她從小被眾人嬌寵到大,別說受傷,連病都沒生過一次,那執行官下手毫不留情,第一下下去,她的手心就滾燙紅腫起來。
才打到第三下,手心已經泛起些許血絲,旁邊慕清衡終於看不下去,一把捏住執行官的手將他喝退,隨即也不換還有十七下沒打,一言不發地帶她回了寢殿。
她的掌心捱了三下戒尺,紅腫的老高,皮肉微微開裂,滲出細小血絲,看著頗有些觸目驚心。
給她上藥時,慕清衡臉色有些不對,一隻手時不時的按住心臟,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哥哥素來隱忍,若不是真的無可忍耐,絕不會在人前表現出絲毫異樣,當時她擔心極了:「哥哥,你是不是心臟疼?我看你總是捂著胸口,你這樣多久了?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我傳醫仙來看一看吧。」
她記得清楚,雖然那些年慕清衡徵戰四方,但那時的他並不是剛剛從戰場歸來,就算有傷也該痊癒了才是。見他心臟疼痛,還以為是生了什麼病。
當時慕清衡若無其事地放下手,但神色仍有些不自然,「沒關係,一些小毛病罷了,無需在意。」
他指一指她的手心:「放平點,別壓到傷口,」沉默著為她塗了半天藥,慕清衡又問了句,「疼不疼?」
她怕哥哥難受,疼也說不疼。
但慕清衡似乎還是很不舒服,為她塗完藥,細細包紮好紗布後,便微微蜷著身體,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她不放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