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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那邊來訊息了，李寧寶鼻樑斷了，其他都是皮外傷，還好沒傷到骨頭，但集訓……」老師頓了一下，也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你肯定是不能再參加了。」

蘇柏點頭，「我知道了。」

見蘇柏面色平靜，老師反倒更生氣了，「你說說你，大好的前程，什麼事兒不能忍一忍，人家沒說要告你都算好的，你——」

老師說了半天，見蘇柏還是淡淡的，像是在發呆，扶額嘆氣，「現在醫藥費什麼的……唉，李寧寶媽媽好像過來了，我也聯絡了你媽媽，但你媽媽說是在外地，最快也要明天，你現在去一趟醫院吧。」

「嗯。」蘇柏應了下來，「我先去寢室收東西。」

「收東西？」

「回家。」蘇柏說道，然後朝著老師微微頷首，「這幾天謝謝了。」

蘇柏說完，就這麼轉身走了，老師看著蘇柏的背影，滿眼都是一顆好苗子夭折的不甘。

蘇柏回到寢室，好在帶過來的東西並不多，行李箱的的東西都還沒完全拿出來，蘇柏將東西放進行李箱蓋，坐在床邊，愣愣發呆了一會兒。

回去之後……他該怎麼和鬱鬱解釋？

他……

蘇柏低著頭，整個人多了幾分挫敗，但他覺得，就算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揚起拳頭，狠狠揍李寧寶一頓。

他不後悔打人。

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在意自己的人。

蘇柏提著行李箱，離開了寢室，站在了路口迷茫了一瞬，然後找了個方向，走了過去。

……

醫院裡，李寧寶頂著青青紅紅的臉，還有包紮起來的鼻樑，一頭黃毛已經沒有了光澤，看上去像是一頭枯草，像是枯草。

「寶寶，你說你惹蘇柏做什麼呀。」蘇翠蘭削好了蘋果，一臉心疼。

「那又怎麼樣，老子又沒死。」李寧寶說著，滿臉不耐煩，「你快點。」

「好好好。」蘇翠蘭連忙用牙籤插了一塊蘋果，遞到了李寧寶嘴邊。

李寧寶吃著蘋果，有些含含糊糊，「這回蘇柏打了我，他這回奧數也完了，他不是特別了不起嗎，不還是這麼蠢。」

蘇翠蘭哎喲一聲，「那他也太過分了，怎麼打得這麼狠，我兒子的臉都成什麼樣了。」

「沒事兒媽，小事兒。」李寧寶說道，「學校那人怎麼樣了？」

李寧寶頂替了人家的名額，現在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

「放心吧。」蘇翠蘭笑著，「蘇柏打了你，他媽過來之後，我們也算是有了把柄，就讓霍安幫我們處理一下這件事唄。」

「行。」李寧寶說著，「醫藥費也不能少。」

「那必須的。」

母子兩人和睦相處，氣氛融洽。

門外，蘇柏提著行李箱，冷笑一聲，轉身又走了。

蘇柏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他也是出來之後，才恍惚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機壞了，身上也沒什麼現金。

蘇柏坐在路旁，疲憊和茫然席捲心頭。

他坐了很久，天色漸黑，路燈亮起，蘇柏眼睫微顫，臉上已經被風吹得冰涼，蘇柏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簡直太傻了。

蘇柏腿已經麻了，站起身來，稍微緩了一會兒，然後又提著行李箱，茫茫然開始尋找手機店，不管怎麼說，先拿到手機，到時候也可以付款。

蘇柏閉了閉眼，腳步沉重，他一天沒吃東西，胃裡已經開始不舒服。

蘇柏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捂著肚子，微微彎腰，深吸一口氣。

他不能這樣。

他要保持清醒和理智。

這事情不能告訴鬱鬱，他會擔心……

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