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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保山此刻的內心就是糾結的,有大學生願意來旗山這個窮地方工作當然是好事,他高興的很,可這個大學生是楊少宗啊……!
他知道自己是做不了決定的,但他什麼也不能說,更不敢說。
琢磨了片刻,他和楊少宗道:“伢子,你願意回來工作當然很好,書記非常支援你,可你現在都分配到了市裡的機械廠,檔案可能都已經轉到了廠裡,現在才和公社說要回來工作,確實是晚了點啊。”
楊少宗默默的笑著,過了會兒才道:“書記,我心裡是明白的,只有我拿著接收證到機械廠報到,他們才能從學校抽走我的檔案。只要您願意開這個口,現在想把我抽調回公社的辦法還是有的吧?”
楊少宗還是很清楚人事檔案抽轉的這套程式,可對於徐保山善意的官腔和隱瞞,他也非常領情。
徐保山微微一怔,坦然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實在不行,我可以給彭書記打電話請地委出面協調。只不過……伢子,你要想清楚啊,我這個電話一打過去,你這輩子可就很難再出去了,想在咱們公社做點事是很困難的,你徐大爺在公社幹了三十年也沒有折騰出什麼大事!”
楊少宗嘿的笑了,道:“徐書記,其實咱們旗山可有好多的大事能做。再說了,誰說您沒有折騰出大事業,別的不說,就咱們眼前的大魚溝灣要是能夠填成水稻地,哪怕只有4千畝地,一年產糧就能有6百萬斤,十年是6千萬斤,子子孫孫不停的耕種,一百年就是6億斤糧食咧。”
“嘿!”
徐保山忍不住的笑出聲。
他沒有想到楊少宗也能有這樣的覺悟,他想,確實是不一樣了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當年那個小伢子都成了大學畢業生。
想到這裡,他內心深處的那份隱憂和內疚也就微微淡了一些許兒。
頓了頓,徐保山又道:“伢子,錯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那個店,要是沒能在咱們公社幹出成績,你可別後悔!”
楊少宗倒是很有把握的答道:“不後悔,我心裡已經都想清楚了,也有著非常好的計劃!”
徐保山好奇的問道:“什麼計劃,能和我說說不?”
楊少宗不假思索的答道:“書記,我想在公社辦廠子。您看,咱們周圍幾個公社轉成鄉鎮後都開始辦廠子,有電子管廠、榨油廠、飼料廠,哪個不賺錢?咱們公社雖然也有一個小煤礦和土磚廠,但和別人還是不能比。”
徐保山嗯了一聲,道:“我倒是也想開新廠子,可縣委給的指標是硬的,非得繳足1200萬斤公糧才能保住公社,否則就必須得撤社建鄉。咱們也不是繳不上,可真要繳足了,社員們談不上餓肚子,但也未必能吃飽。”
“唉……!”
說著這番話,徐保山心情變得特別沉重,他也有著某種反思的繼續說道:“你徐大爺最近也一直在思考,周邊的幾個公社實行聯產承包制後的糧食產量都提高了很多,這是實實在在的生產力提高啊!”
“不!”
楊少宗斷然的一口咬定,堅決的勸道:“書記,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承包制和公社制其實是各有各的好處,關鍵是要發揮兩種生產關係各自對應的優勢。”
徐保山一時不語,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才問道:“那你是咋想的呢?”
楊少宗道:“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優點是很明確的,它既解決了生產效率低下的問題,保障了每戶農民對土地的自主經營權,體現了多勞多得的思想,同時也限制了土地的兼併和轉賣問題,但它將農民以家庭為單位分散開,喪失了集體發展的力量,並不利於農業生產力的長期持續發展。公社制則恰恰相反,只要能解決生產效率低下問題,公社制在大水利建設、大規模養殖、農業科技推廣、農村教育、醫療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