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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想把她的不安全感安置到安全的地方罷了。
「如果你蓋的堡壘,囤積的物資一輩子都用不到呢?」
「我希望一輩子都用不到。」
「那不就是浪費了麼?」
「不會,留給別人用啊,」辛星咧嘴一笑,「我活著,當然優先保證我自己的利益;我死了,遺物就是能者得之,誰搶到算誰的。當災難來臨的時候,有人可以因為我的遺物多活幾天幾年,甚至十幾年,不是挺好嗎?」
沒想到她還有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博愛胸懷……
韓子君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在雜亂物品間轉了幾圈,眼皮微微垂下,輕聲道:「誰搶到算誰的太隨意了,畢竟是你辛辛苦苦置下的家業,為什麼不留給自己的孩子呢。」
辛星瞳仁一閃,剛欲開口,他立即又道:「神明賜予你幸運,總不會是讓你來重複受苦受難的一生吧?這個世界還是很有希望的,你在末世不能,不敢去做的事情,在這裡都可以嘗試一下。」
那時在車上,辛星說他不用對任何男性產生敵意,韓子君就聽出了她的心聲。她不喜歡他,不喜歡葉光,也不喜歡別的異性。她好像沒有戀愛的打算,即使表白不捱打,答案也不會是他想聽到的。
韓子君明明知道辛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心意,可一聽她說有「好聽的」話,還是忍不住心生僥倖。萬一呢?萬一她被他的維護之言打動,覺得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呢?
在遇到她之前,韓子君也沒有戀愛的打算。別的少年情竇初開的時候,他在向仇人低頭彎腰爭取一個向上爬的機會;別的男生花前月下的時候,他在拼命結交朋友創造自己的人脈圈;別的男人介紹自己的女朋友,坦蕩蕩談論著婚前婚後的時候,他在想著如何以最快速度達到目的,好讓自己和母親活得不再像陰溝裡的老鼠。
雖然不想這樣形容,但事實就是如此。和一個女人建立親密關係,意味著他隨時可能暴露「老鼠」的身份,意味著他把羞辱自己的機會送到了別人手裡,韓子君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只要把女人的青睞示好和羞辱聯絡在一起,他立刻心如止水,對她們再無好感,甚至還有些隱隱的厭惡。這就是他在名利場行走至今,能夠守身如玉的原因。
可是辛星出現了……
「物化女性」是貶義,是應當受到譴責的行為。但說實話,韓子君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把辛星當成一件稀罕寶貝看待的。和她相處時,始終帶著研究挑戰征服的心態,包括前期的好奇,包括後期的喜歡。那算不上純粹的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一多半還是對寶貝的愛不釋手和佔有慾。
感覺開始發生質的變化,就是從她像強盜般闖入他家,強行與他有病的母親見面之後。
遮羞布被撕掉,枷鎖好像也同時被解除了,多年來他在不瞭解他家庭情況的人面前努力維持的驕傲自尊,瞬間變得一文不值。羞怒之後是無可奈何的釋然,釋然之後是莫名其妙的欣喜。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欣喜什麼,大概那個時候已經有了斯德哥爾摩初期症狀了吧。以至於身世也被她揭穿後,他羞怒時間短小近無,腦子裡只充斥著對陷阱的思考,和對她的欣賞,喜愛,著迷。他還是想征服她——在被她征服之後。
二十四,其實是二十五歲的韓子君情竇初開了,他遇到了一個神奇的,魅力四射的,法力無邊的女人,開始對愛情有了期待。
他抬起眼,與她對視:「比如戀愛,結婚,繁衍後代。」
辛星再次想要開口時,他再次搶道:「我只是提議,你按自己的心意來就好。你要跟我說什麼?說好聽的啊,難聽的就別說了。」
怕了,韓子君暗暗在心裡鄙視自己,心態發生變化後臉皮也沒以前厚了,接受能力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