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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勝瞧向弟弟,見他並無欣喜欲狂的徵兆。不由得心中暗嘆,老九已然不是池中之物了,假以時日,必然出人頭地。自己這個作兄長的,還得勤勉努力才是。要不然日後見到弟弟,還得拱手行禮,視為長官,這臉往哪兒擱?
徐太公更是意外,心思老子上陣一生,幹到從七品足足用了五年,期間歷經大小十餘戰,屢立戰功才得以升遷。況且老子在西北打的是党項人,何等剽悍,何等善戰?你小子不過是鎮壓暴民,就升得這麼快?
徐衛對升官不意外,對賞賜也不歡喜,但瞧見那柄內廷供奉的陌刀卻極感興趣。在他的印象中,陌刀這種兵器在唐代才有,且為唐軍制式重兵,沒想到宋代也有此物。徐太公見狀,笑道:「當年跟夏軍作戰,党項人派『鐵鷂子』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老種經略相公命我等手持陌刀列陣絞殺,一刀下去,人馬俱碎!哈哈!」說起當年,老爺子眉飛色舞,似乎又回到了那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
他這話不是吹牛,宋軍,又特別是西軍中,裝備有大量陌刀。夏王李乾順的弟弟察哥奉命視察前線,學習宋軍之長。回去以後就向夏王稟報說,我們雖然有「鐵鷂子」重騎兵可以馳騁平原,又有「步跋子」可以登山據險。但一遇上宋軍的「陌刀陣」,鐵騎就無法施展。若碰上宋軍用「神臂弓」,「步跋子」也會潰敗。可見陌刀之威!
徐衛取在手中,見那陌刀鑄工極精細,長一丈,刀身既長且闊,兩邊開刃,刀尖為三角形,可砍可刺,估重約有四十多斤,非雙手不能用。宋代的裝備製造部門分內外兩種。那些手藝精湛的工匠所生產的裝備,只供奉內廷。而供應軍隊的裝備,大多是由廂軍,刑徒所造成,質量差別可想而知。
徐太公下了座,也走過來取過陌刀拿在手中,細細撫摸,嘆道:「到底是內廷供奉之物,哪像我們當年所用的那般粗糙。」說罷,讓徐衛閃開,就在那客堂中央舞起來。別看他年老,這四五十斤的陌刀拿在手裡揮舞自如,呼呼生風,鄭應徐勝都大聲喝彩,直言威風不減當年。
舞了一陣收刀立定,頗有些氣喘,太公笑道:「老了,若是當年,我身穿重甲,背一張弓,一袋箭,一柄手刀,一把短斧,手裡還提把陌刀,奔跑如飛!」徐勝徐衛兩個趕緊稱是,難得老父開懷,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在廳上談了一陣,後頭弄好了飯食,徐衛便請鄭應入席。後者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欣然應充,還說一直記掛著徐家窖藏老酒。徐衛知他性子豪邁,又好這一口,酒一喝高興,嘴上就沒把門的。趕緊讓人取來好酒,父子三個作陪,開懷暢飲。
席間自然少不了說些軍旅之事,鄭應不住誇獎徐衛,說自己沒看錯人,徐九郎指定行!徐太公心情也不錯,喝了幾杯,徐勝擔心他身體不讓再喝。鄭應卻一把搶過酒杯,聲稱要好好敬一敬老前輩,培養這麼出息兩個兒子,還不該多喝幾杯?
酒至半酣,滿臉通紅的鄭應取出一物,故作神秘的笑道:「還有一件喜事。」
這回徐太公問了:「喜從何來?」
鄭應執信在手,問道:「新任『簽書樞密院事』,前輩可知是誰?」
徐太公離職多年,中樞人事任命無從知曉,直言不知。鄭應笑了笑,將書信遞到徐衛面前說道:「正是前輩一母同胞的兄弟!」
此話一出,先是徐勝變了神色,繼而瞧向父親,果見面色不悅。在徐府,有個人的名字是絕不能提起的,那就是叔父徐紹!他與父親雖是骨肉兄弟,但卻多年不來往,互相之間成見極深!鄭監押此時提起,怕是要惹父親不快。
徐太公冷笑一聲,哼道:「那要恭喜他,從二品大員吶。」
鄭應見他這種反應,心裡猜到幾分,識趣的閉嘴。徐衛不知道還有個在東京作高官的叔父,更不知其中恩怨,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