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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藥的鋪子會怎樣做廣告呢?難道要放塊豆腐在門前?很快白棟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苦酒原來就是最好的廣告。遠遠看著一身布衣、仿若文君當爐的苦酒,白棟忍不住微笑起來,苦酒胖了,原先苦伶伶的瓜子臉變成了鵝蛋臉,以前就是臉色太白,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結果,如今臉蛋兒紅撲撲的,像拂曉的太陽。
這個太陽一般的女子正在緊張忙碌著,就這樣那些排在門前的男人們還要催促,不知有誰撮唇發嘯,可惜太過婉轉輕浮,立即就惹來無數人橫眉冷對,幸虧見機的快立即賠罪,否則被群眾暴揍一頓也是活該的,就連巡街的司寇領兵士都懶得過問這種事。
白棟就這麼遠遠地望著,苦酒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娘親、草兒和族人們的縮影,是他在老秦軍營時的感情替代品,看著她快樂幸福的生活、看著她變胖了、看著她已經不需要靠賣唱來維繫生活,這就已經足夠。苦酒總會變成醇香濃厚的美酒,總會遇到真正懂得欣賞她的人。
李敵居然學會了替人著急。苦酒沒看到白棟,白棟似乎也沒有上前的意思,難道這小子來櫟陽不是為了一會佳人?還是這小子心虛情怯怕害臊呢?怎麼可能,說到臉皮之厚,老秦國還有人能超越他麼?
「你就不去見見苦酒?」自從救了苦酒,李敵就把苦酒看成自己的親妹子一樣,他永遠無法忘記濟水下那個面色慘白、呼吸斷絕的可憐女子;老天不公啊,這小子救人只肯救到一半,難道就不知道苦酒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連老子都看出來了!
「她現在這樣不好麼?每天都會早起快樂的磨豆腐,然後將自己的勞動所得換成謀生所需的金錢,那些在門前排隊的男子在讚美她、欣賞她,甚至會撮起嘴巴發出奇怪的聲音,這都不過是要引起苦酒的注意,希望她可以笑得更美、更甜。這種平平淡淡的幸福味道你怎麼會懂?可是我懂……」
白棟笑著看了他一眼:「不是想知道什麼叫羊吃人麼?隨我來,先吃了午飯再說。那家門前放了陶碗的店鋪就是賣吃食的吧,我已經注意很久了,他家似乎還有『咪咪』出售。」
「你的眼力不錯,那家的女商主是越國來的,名叫越姬,腰很細,笑起來眼睛彎得像新月,她家的飯食不錯,有麥面做的白『咪咪』出售,比你的手藝也不差多少。走吧,今天我請客……唉……」
李敵看看白棟,又看看苦酒,不覺暗中一嘆,回想當年,還是『她』離開後自己才開始變得嗜血好殺的吧?年輕人不知珍惜,有你小子後悔的時候!
這家店鋪很小,女商主卻很是扎眼,二十出頭的南方女子,面板水靈身材窈窕,看一眼彷彿有清新的水氣撲面,不是吳越之鄉產不出這般女兒。
白棟其實很好奇,越國距離老秦國千里迢迢,這越姬背井離鄉,偏偏跑來櫟陽經商是為了什麼?看到她火爆的生意才漸漸明白,味道清爽的吳越菜餚對老秦人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而且她這裡還有加入了飴糖的甜菜,雖然價格昂貴,卻也不乏豪客,比如見到白棟和李敵,就立即笑著起身招呼的甘升。
老甘龍的賀儀就是他送到白家的,白棟還請他吃了一頓狗肉餡的包子。結果這傢伙很沒出息的連吃了二十多個,據說為此被老甘龍狠狠訓斥了一頓。
「白公大夫,這邊請坐吧?甘某正覺一人無味,有大夫在,方才成席啊。哎呀,李衛主也來了,快請快請……」
甘升真不像個大家世子,倒像個八面玲瓏的成功商人,人又生得胖,一笑倆酒窩兒,讓人不忍拒絕他的邀請。
「甘兄太客氣了,既然如此,小弟也不推辭,白家窮啊,甘家有的是錢,吃你也是應該的。」
白棟的話讓李敵臉一紅,掃了甘升一眼:「我的帳自己負。」
「李衛主說哪裡話?您與家父同殿為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