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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對自己剛才只想著怎麼把可雅安撫下來而草率說出口的話感到後悔。
他果然就不該那麼說,那樣只是放任了可雅固執地依賴自己活著,他不該做這樣的事。
但是……馴養是相互的,可雅把諸伏景光鎖在身邊的那幾年裡。
不僅讓諸伏景光的身邊只有可雅,也讓可雅的身邊只有一個諸伏景光。
相比起心理防線更加穩固,自我認知更加明確清晰的諸伏景光,可雅的心態更加偏執也更加易碎。
他離不開他。
「還說不會懲罰我……這不是懲罰是什麼。」
諸伏景光用指尖按著可雅的眼眶,一點點摩挲過去,可雅一眨不眨任由他觸碰敏感又脆弱的地方,等著諸伏景光的表態。
「果然跟你比起來,我的懲罰都太小兒科了。」諸伏景光嘆了口氣,頗有些認輸的意味,「你企圖打碎我的道德底線,舒朗。你這才是誅心之舉。」
他的良知、道德、社會價值觀念都在告訴他:你應該勸阻這個人自毀的念頭,你該鼓勵他活下去,要求他獨立,讓他自己去審度思考,而不是依賴著你的命令,像個完完全全的附庸。
雖然可雅並不是。他只是在諸伏景光面前裝出乖順的樣子,哄著諸伏景光抓緊他的手,然後理直氣壯地賴在諸伏景光身邊不走。
「你縱容了我,就得承擔起慣壞我的後果。」
果然,可雅說出了諸伏景光意料之中的話,內容中是他一貫強詞奪理的邏輯,還有熟悉的那個詞:「你得對我負起責任。」
「我……」
諸伏景光剛想說點什麼,可雅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鈴聲。
可雅看也沒看,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看著諸伏景光讓他繼續,鈴聲卻不依不饒地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可雅直接關機了。
諸伏景光想攔他,說不定是什麼重要的事。但是下一刻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就不太尋常了。畢竟知道他這個手機號的人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十個。
諸伏景光攥著可雅的手腕,另一隻手拿過來手機看了一眼,是貝爾摩德。
「怎麼了?」
貝爾摩德這麼著急找他們肯定是有正事,諸伏景光安撫著滿臉煩躁不快的可雅,一邊低聲問道。
「打擾你們了?」即使是正事也不影響貝爾摩德張嘴第一句就是調笑。
但她並沒有多聊,緊跟著就說出了打電話過來的目的,「boss找我問琴的去向了,我說他和可雅大鬧了一頓,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去哪裡撒氣了。」
「之前我幫公安那邊用伏特加的號碼跟boss匯報了任務情況,朗姆那邊也被庫拉索暫時瞞住了。
但是琴不會配合,他失蹤的事在boss那裡瞞不過多久,一天……最多兩天,得不到琴本人的答覆boss一定會察覺到異常。」
「我勸你們儘快做好一場惡戰的準備,我也要準備一下退路了,諸伏警官。」
貝爾摩德直白地說出自己並不相信日本公安的勝算,只是礙於合作關係和把柄,還是盡職盡責地把該說的事情老老實實地告訴了諸伏景光。
「好的,我這邊會儘早作安排。」雖然知道電話那邊的女人看不見,諸伏景光還是習慣性帶出一點笑容,「感謝你的訊息,伏特加的事也多謝你的幫助了。」
「這些比起來還沒有拉住可雅別亂咬難。」貝爾摩德不太友好的笑聲透過話筒傳到諸伏景光耳朵裡,「他不接我電話,請幫我轉達吧,boss很有可能會找他。」
「我會說的。」
諸伏景光答應下來,他拉著可雅的手拽到自己嘴邊,輕輕在他拇指的傷口上碰了碰,才對貝爾摩得說道:「沒有其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