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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雅甚至比諸伏景光本人更希望諸伏景光活下去。
他咬著牙怨恨諸伏景光做出的殘忍決定,又只能咬著牙聽從諸伏景光的命令去為他達成他想要的結果。
等太陽沉下去以後可雅起來拉開了一點窗簾,窗戶上反射著一塊諸伏景光的影子。
可雅用手指碰了碰那塊影子,手掌按上去,諸伏景光的臉就不見了,抬起來,又出現了。
可雅抱著不知道具體內容的心態,把這個幼稚的動作重複了幾遍,看諸伏景光好像是要醒了,才走回床邊坐下,低頭專注地盯著諸伏景光的臉。
在他睡醒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諸伏景光一概不知。可雅心情不太好,他看出來了,他猜可能是因為自己生病了,但感覺又不太像。
他的戀人說好猜也好猜,說難懂也是真的難懂。好在只要他開口問,可雅就一定會告訴他。
諸伏景光在床上賴著吃完了飯,又一併在床上洗漱過後,拉著可雅的手把人拽住,壓著他的脖子讓他低頭,把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
「還有點熱。」可雅低聲說。
「那就給我個吻吧。」諸伏景光笑了笑,「說不定傳染給你我就好了。」
「好啊,給我吧。」
可雅也笑了,順著諸伏景光的力度低下頭輕輕含住他的嘴唇,進行了一個充分交換唾液的吻。
如果這樣就能把諸伏景光身上那些傷害和痛苦全都轉移到他身上,由他替諸伏景光承擔,那麼可雅樂意至極。
他一貫擅長忍耐痛苦,還可以趁這個機會讓諸伏景光對他心軟愧疚,不敢肆無忌憚地揮霍自己的安危。
這多好啊……
可惜讓諸伏景光發燒的並不是會傳染的病毒性感冒,而即使傳染給了可雅,可雅也不能真的幫他分擔痛苦,而如果舊事重提或者情景再臨,諸伏景光依舊會選擇把自己押上賭桌換來對可雅有利的砝碼。
什麼都不會變。
只是發生了一個吻而已。
「你在想什麼?」
諸伏景光抬起眼睛看著可雅。
「我在想該怎麼殺了你,才能讓你沒有痛苦,還能讓屍體儘可能完整好看。」
可雅沒戴眼鏡,灰眼睛跟他貼的很近,赤裸直白地顯露著話裡的真實。
「當然,只是想一想。」
可雅補充到,跟諸伏景光絲毫未變的藍眼睛對視,嘴角揚起來,眼睛看著卻像要哭了。
「你看起來像是要哭了,是我讓你難過了嗎?」
諸伏景光小聲問他。
「沒有……」可雅搖搖頭,乾脆把諸伏景光抱住,跟他臉貼著臉,「你從來沒讓我難過。」
「你讓我恨你。」
可雅慢慢紅了眼眶,沙啞著聲音吐露自己內心的怨言:「你給我那麼多東西,告訴我那些都可以屬於我,沒人可以從我身邊奪走。」
「因為那些都是你給我的,所以你才是那個有資格拿走的人是嗎?」
「我會聽你的,你的那些理想信念,我也會去做,你的原則,它們都是你的。」
「我不也是你的嗎?為了別的東西,我知道它們比我重要,所以你可以為了那些把我丟掉。」
「你給我了又隨時準備拿走,說到底我還是不配得到是嗎?」
「我恨你……景光,我恨你。」
可雅顛三倒四地說些語無倫次的話,明明邏輯混亂因果不明,可想要表達的內容卻很清晰。
諸伏景光聽著可雅語氣越來越強烈的指責,直到他把自己推開一點,流著眼淚盯著自己,說出恨字。
我原來……對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嗎?
諸伏景光愣住了,一時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