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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不可能猜不到朗姆會對他做什麼,就算有可雅的威脅在,朗姆不會真的要了他的命,不會給他留點永久性的傷殘。但是又不只有上的折磨才是痛苦。
他就這麼踏進了朗姆的陷阱,不知道是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自信,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
諸伏景光怎麼想貝爾摩德猜不準。但可雅怎麼想,貝爾摩德用手指甲都能拿捏。
他現在一定要瘋了。可雅確實快瘋了。
諸伏景光哄他出門的時候,帶著一貫溫柔安定的笑容。在那笑容裡,可雅心底的焦慮也被安撫,他本以為自己能做到,只是不去想諸伏景光而已。
但事實證明他做不到。
他腦子裡全是最壞最糟的猜測,朗姆不吃他的威脅怎麼辦?
或者他的威脅起了反作用,徹底激怒了朗姆怎麼辦?貝爾摩德趕不上怎麼辦?
他會疼,會痛苦,會被分析指摘,會被施以殘忍的手段……會死……
死了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可雅突然在博多本地負責人面前發起了呆,又在對方不解的視線裡勾起僵硬的笑容,狠狠咬住了自己大拇指的指節,毫不留情地錯動牙齒,讓皮肉開綻,流出溫熱的血來。
「可雅……先生?」
負責人驚呆了,不知道眼前這個組織高層突然發什麼瘋,下意識擔憂起自己的安全來。
「沒事,你繼續說。」
可雅啞著嗓子開口,聲音平靜的不像是剛做過自殘的行為。
他靠痛覺趕走那些逼人墮落的想法。因為諸伏景光說過,不可以,想想也不可以。
「快點結束,我趕時間。」
可雅面無表情地端起負責人給他端來的熱水,慢慢把整杯水對著自己手指上的傷口倒下去,一邊冷淡地催促著負責人說明情況。
負責人不敢再拖延,組織派來的這位幹部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又好像挺正常。
只是這話他不敢說,只能老老實實地加快了語速,把自己這邊的情況簡明扼要交代清楚。
預計兩三天才能結束的任務被可雅強行壓縮到了一天半解決。
可雅睜著一片陰鬱的灰眼睛坐上回程的飛機,手機關機前給朗姆發了條郵件。
【等著,我回去了——koya。】
羽田機場落地的可雅沒能等到自覺把人還給他的朗姆,而是見到了被他趕去俄羅斯替班的琴酒。
「久別重逢啊,可雅。我可確實是,想你得要命。」
上次兩人結下的樑子並沒有因為兩地分隔而淡化。相反,琴酒在俄羅斯待著的每一天,都讓他想起來可雅這個可恨的男人。
「滾……」
可雅沒打算理他,陰沉著臉繞過他繼續往外走。
「你想往哪去,找你養的那隻小老鼠嗎?」
琴酒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裡滿是惡意和嘲笑。
「把話說清楚。」
可雅停下腳步,回頭凝視琴酒。他並不想知道琴酒為什麼會突然會日本,也不好奇他回來是要做什麼。
但既然琴酒提到了諸伏景光,就不可能是一句說出來譏諷他的廢話。
「朗姆準備把蘇格蘭移交給我。」琴酒當著可雅的面叼著煙吸了一口,在他驟然危險起來的表情裡眯著眼睛說道,「昨天晚上庫拉索從日本公安那裡偷出來一份臥底名單,世濤、阿誇維特、雷司令、基爾以及……波本……」
可雅表情不變,只是隨著琴酒慢悠悠地往外報著代號,隱隱透出一些不耐煩。
這讓琴酒很滿意,至少從他的反應裡能夠確定。雖然可雅手裡養著一個日本公安,但是並沒有對其他臥底產生什麼不該有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