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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沉默的路人們就定定的站在旁邊看著,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或者光,動作麻木地讓他想起十年前在薨星宮中那些夾道歡迎他,鼓著掌,帶著笑的人臉。
那時候夏油傑也是這樣站在對面。
他手裡抱著天內理子從薨星宮裡走出來,五條悟站在外面,臉色前所未有的慘白,地上躺著咒術殺手伏黑甚爾的屍體,松代一樹被他一隻手攬著,前胸的天逆鉾直直扎進他胳膊裡去,徹頭徹尾的抽阻塞抽空他體內的一切咒力。
咒力像是順著血液流失的方向一樣瘋狂向外湧。
可他就像感覺不到這種痛覺一樣,任由血液順著小臂流下去,一點一點滴到地上,和地面上的血跡匯成一條紅色的河流。
地面上血流成河一片狼藉。
那時候小臂被天逆鉾扎穿的疼痛似乎隔著遙遠時空投射到了如今,讓他恍惚間覺得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喉管和小臂一起流下,最終在地上匯成一片泛著腥甜的血泊。
但很快,尚存的理智告訴五條悟這是一種幻痛,一種錯覺。
一種建立在心理障礙之上的神經阻塞性疼痛。
連帶著小臂上的傷口和喉管處尖銳的刺痛全部都是幻覺,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血跡,只有無數經他之手祓除的咒靈留下的殘穢。
不存在束縛作用下千根針扎般的疼痛,也不存在第二把能夠抽空他體內所有咒力的天逆鉾。
松代一樹並沒有陷入生命危機,也沒有將近死亡。
他只是消失了,短暫地,安靜地被封存在了那個盒子裡。
但疼痛依舊。
大腦代償般地把所有情緒擠壓成歇斯底里的痛意,裹挾著沉悶腥甜的空氣和沉默麻木的眼神,直直扎進他的血肉裡去。
本來應該是他被封印進裡面的。
就像是無數次在夢裡,在現實中發生的那樣,第五次,松代一樹在他面前擋住了原本衝著他而去的攻擊。
五條悟並沒有如預定計劃中設計的那樣被封印,獄門疆一經到手,羂索立馬向後轉身邁進身後生得領域的間隙中,就要消失。
身後的間隙露出沙灘和海灣的一角。
「還給我。」五條悟嘴唇動了動,又重複了一遍。
這不是夏油傑,這裡也不是薨星宮。
周圍站著的是經02秒無量空處後無法自主思考的普通人,響徹耳畔的笑聲和鼓掌是幻覺,小臂和咽喉尖銳的疼痛、濕熱的血液也是幻痛,唯有面前使用著昔日摯友軀殼的詛咒師是真實存在的。
六眼視野中再也沒有周圍麻木的人群,所有繁雜的事物被他主動排除,從這一刻開始,他眼中、腦中,只餘那個裝著松代一樹的窄小匣子。
【茈】順著他的指尖,就要向「夏油傑」的心臟迸發。
「哎呀,」就在這時,已經被術式鎖定的「夏油傑」忽然低頭笑了笑,獄門疆被他握在手心轉了個圈,巧妙的擋在了心臟前,「你是想要獄門疆嗎?」
五條悟手指一滯。
那個匣子,叫獄門疆?
「雖然不確定獄門疆能不能擋住最強的一擊,」使用著他摯友軀殼的詛咒師言笑晏晏,「但是如果在術式中化為飛煙,裡面的人會怎麼樣呢?」
幾乎擺在了明面上的威脅。
羂索又向後退了一步,半個腳掌已經踏入了背後的生得領域中。
五條悟指尖的咒力開始消散。
雖然不知道松代一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就在此時,他無比確信——自己手中真真切切地握著六眼的把柄。
「這是你第二次向我出手了吧?」羂索正了正因為劇烈運動而稍微有點歪的腦殼,順著縫合線微微裂開的間隙,六眼瞥見一條大腦皮層表面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