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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初二那天蕭瑾瑜進衙門時候的臉色,景翊從紙頁中抬起目光看向楚楚,「楚楚,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吳郡王是怎麼氣王爺的?」
楚楚點點頭,那樣說王爺的話,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你把原話跟我說一遍。」
楚楚低頭咬著嘴唇不出聲。
只要是說王爺不好的話,她都一個字也不願意說,何況是那樣的話……
「楚楚,你不說,我就沒法幫他。」
楚楚頓時一喜,「你已經知道他去哪兒啦?」
「你說了我才知道。」
楚楚趕忙把那天的事兒一字不落地講給景翊,從看到繡娘是怎麼伺候蕭玦的,一直咬著牙說到蕭玦是怎麼把蕭瑾瑜氣走的。
侍衛聽得耳根子發燙,景翊卻默默倒吸冷氣,脊樑骨上竄過一陣冰涼。
他以為蕭瑾瑜是讓他回來救駕的,可這會兒這麼聽著……
楚楚剛說完,景翊就兩手扶住楚楚的肩膀,微躬身子,隔著噙在楚楚眼睛裡的一汪水盯住她黑亮的瞳仁,一字一句地正色道,「楚楚,王爺之前有沒有親口對你說過,他一定會娶你?」
楚楚滿心滿腦子都是蕭瑾瑜的安危,突然被景翊這麼一問,楚楚愣了一下,才使勁兒點了點頭,「都已經請皇上改聖旨了,正月初九就成親!」
改聖旨事兒景翊當然知道,摺子還是他親手送到皇上面前的,皇上剛看到摺子封皮的時候腦門兒上一下子驚出一層細汗,展開摺子之後細汗就成了黑線。
象徵著當朝最高階機密的折本子裡就寫了一句話。
臣奏請改婚期於龍紀五年正月初九。
蕭瑾瑜簡明扼要,皇上更重點突出,二話不說提起硃筆在「改」字上打了個圈兒,又讓景翊把摺子帶回來了。
按道理講,這事兒就算是板上釘釘的了,但景翊想問的跟聖旨上寫的是兩碼事。
「不是聖旨……」景翊又認認真真地問了一遍,「是他有沒有跟你說,親口跟你說,他要娶你?」
楚楚仔細想了想,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景翊心裡剛剛一沉,就聽楚楚小聲地補道,「他就只在喝醉的時候說過,就是年三十那天晚上……還說了好多好多遍……」
楚楚低著頭抿了抿嘴唇,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知道,那些都是醉話,不能算數……可我就是想早點兒當他的娘子……」
景翊淺淺舒了口氣,他還有親口答應的事兒沒做到,那就好。
景翊拍拍楚楚的肩膀,「放心吧,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就數著醉話最算數了。」
楚楚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真的?」
景翊很認真地點點頭,抬頭沉聲對侍衛道,「這兒的事我來辦,你幫我到蘇州刺史那兒接個人。」
「什麼人?」
「王爺請來的人,我來得著急,先拜託給蘇州刺史了……」景翊前移了兩步貼近侍衛耳邊快速低聲耳語了一句,「王爺的性命就靠那個人了。」
楚楚什麼都沒聽見,侍衛可聽得真真切切,錯愕地看向景翊,但景翊從神情到語調都不像是逗他玩兒的,「好……我儘快回來。」
侍衛話音未落就從屋裡閃出去了,趕在楚楚回過神兒來再追問蕭瑾瑜下落的之前,景翊問道,「楚楚,王爺離開縣衙之前在幹什麼?」
景翊一說他管這裡的事兒,楚楚看他的眼神兒都變了,答他的話也答得毫不猶豫,「看屍體。」說罷還生怕說得不夠仔細,又趕緊補道,「他說要看屍體上的十字花,我就給他拿來一條腿……我拿著給他看的,離得遠遠的,沒讓他碰著屍體!」
想到屍體,想到停屍房,楚楚使勁兒拍了下腦門兒,「我怎麼忘了報官了呀!求鄭縣令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