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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銘臉紅得不成樣:「……嗯。」
隨後不放心地又叮囑一句,「那你、你快點。」
「好。」聞黛滿口答應,她手指搭上他衣帶,察覺到他身體一顫,抽開衣帶,他身體又一顫,等脫下外衣的時候,他已經僵得像塊石頭。
真……容易害羞。
聞黛暗自好笑,她手上速度加快,輕車熟路地將他上衣褪去腰間,沒有衣服的遮擋,戚銘這麼多年的新傷舊傷一併暴露在空氣中。
她握著匕首的手一頓,指尖忍不住覆在他一處傷疤上,紋路凹凸不平,「你,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痕?」
糟了,忘記傷疤了!戚銘眼底迅速劃過一陣慌張和懊惱,蒼白的臉上多了絲紅暈。
「傷、傷疤是男人的榮耀嘛,這有什麼?」
聞黛蹙眉,他上半身幾乎全是疤痕,觸目驚心,正常人哪會有這麼疤痕?
她抿唇,但轉念一想,別人的選擇她沒資格去幹涉。
「什麼榮耀?分明是你技不如人才留下這麼多傷!下次,要是打不過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她沒追問,戚銘說不上是鬆口氣還是有些失望,跑?他跑得已經夠多了。
「知道了,打不過,躲得過!」
「嗯,孺子可教也。」
聞黛低頭,小心翼翼地拿著匕首在他胸膛劃下一道口子,緩緩流動的血液順著刀刃滴下,被盡數裝進玉瓶。
穩穩噹噹接了小半瓶,聞黛尋思著應該足夠伯乾用,她收好玉瓶,立刻運起靈力替戚銘止血。
他脫口一句:「我沒事,不疼,習慣了。」
「什麼習慣不習慣?就算不疼也要止血呀,馬虎不得。」
她說得極其認真,手指蘸了點藥膏,輕輕抹在他傷口上,一下一下,溫柔極了。
戚銘感覺身上所有觸覺都匯聚到了一起,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下,他沒出息地鼻子一酸,如果可以,他真想每天都能見到她啊。
哪怕每天是都像這樣被傷害著,也都無所謂。
這就是說書先生說的,愛一個人的感受嗎?
想每天見到她,被她摸摸,哪怕是一個眼神也會開心好久,寧願自己傷心,也不想讓她傷心。
聞黛正專心致志抹著藥膏,一滴眼淚忽地落在她手臂上,淚水很快暈濕那小塊布料。
她動作一頓,抬頭,對上一雙強忍淚水的紅眸。
「戚銘,你怎麼了?很痛嗎?」她聲音本就很柔和,如今再刻意壓低嗓音,溫柔得讓人恨不得告訴她自己所有委屈。
戚銘狼狽地轉頭,幾次話到喉間,他想不管不顧地說出來,又被生生壓下去。
「嗯,很痛。」
很痛?這就是難為她了,聞黛面露遲疑可以給他止血,可以給他抹藥,但這止痛……實在超出她能力範圍。
「實在痛的話,我叫師父過來看看吧,你說好不好?」
戚銘搖頭,他捨不得讓別人來打擾他們,「沒事,我忍忍就不痛了。」
又乖又可憐、紅著眼睛的小龍。
聞黛依稀找回幾分他小時候的模樣,哪怕長大變得威風了,她腦海中還是記得那隻孱弱瘦小的小龍,他會可憐兮兮地拽著她衣角,憋著眼淚叫「姐姐。」
「等會兒就不疼了,別哭。」她半天才憋出一句安慰的話。
這麼怕疼,身上還那麼多傷,也不知道一個人是怎麼過過來的。
「那你多陪我一會兒。」
「好。」
戚銘露出一絲笑容,很淺。
他知道,她取完心頭血,很快又會離開了。多年前他留不住她,現在,同樣留不住她。
如果可以,他也好想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