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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杭絮在北疆生活了數年,自然不同。她不僅能分辨,還發現右邊這人臉上的花紋比左邊的要高一個等級。
努爾抬起臉,陰鷙的雙眼死死盯著杭絮,接著咧開嘴唇了,露出染成黑色的牙齒:「我知道你,我看見你進過太守府,你是仇子錫的人。」
「你猜對了,被自認為玩弄於鼓掌中的人抓住,是不是很驚訝?」 杭絮微微笑起來。
「呵,我不管你們使了什麼詭計,」這個北疆人被人用刀抵著,神色卻沒有絲毫恐懼,「絕不要想從我嘴裡問出什麼!」
他低聲唸了一句晦澀北疆語,便閉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再說話。
「我現在不期望從你嘴裡問出什麼,你也不必擺出這副模樣。」
杭絮轉過身,面對暗衛,「這裡有四匹馬,你們兩個分別把他們帶上,騎馬下山。」
「還有你,」她又指壬四,「你也騎一匹馬,立刻下山,把這裡的事匯報給仇子錫和你們主子,讓他們帶人來善後。」
壬四點點頭,從身旁扯了一匹馬,翻身上鞍,馬匹嘶鳴一聲,甩開蹄子,瞬間遠離眾人的視線。
「剩下的人,」她提高聲音,「駐守在這裡,守著兵器,不要讓人醒後逃脫。」
眾人應是,大部分人四散開,分別看守不同的兵車,被點出的那兩人則各自拉住一名北疆人,準備上馬把他們帶走。
兩人動作乾淨粗暴,努爾和另一個人被綁住了手,沒法穩定身體,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們身後。
「等等。」
正要上馬的時候,杭絮卻忽然出聲叫住。
她走近,打量這兩個北疆人,他們臉上不屈憤恨的神情分外刺眼,就如被人類制服的野獸,雖被迫收起獠牙,但仍在暗自等待機會,一旦找到機會,就要跳起來撕開敵人的身體。
最後發話道:「再找兩根繩子,把他們身體都綁起來,不要留一點破綻。」
兩名暗衛點點頭,從袖中拿出繩子抻開,就要把這兩人綁得更牢固一些。
就在這時,原本被反綁的努爾忽然暴起,粗壯的雙臂青筋暴起,帶著半截被磨斷的繩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箍住暗衛的脖子,從他手裡搶下長刀,刀尖轉向另一位暗衛,就要揮出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幾乎所有人都反應不及——除了杭絮。
她的速度也很快,腳步移動,擋在那避之不及的暗衛身前,抬起右臂,格下這用盡了全力的一刀。
鋒利的刀刃落在杭絮的小臂上,卻並沒有切開血肉的聲音,也沒有血液飛濺,反倒發出一聲錚然的金鐵交擊聲。
努爾微愣,被杭絮抓住這片刻的出神時間,早已握住匕首的左手用力一揮。
一隻緊握著長刀的斷手掉在不遠處,隱約可見其中慘白的骨茬,或許是斷面太過光滑,鮮血隔了一會兒才噴濺而出。
反應過來的暗衛也行動起來,趕緊用繩子把努爾和零一人綁了個嚴實。
杭絮從袖子掏出一包用剩下的藥粉,扔給其中一個暗衛,「處理一下,別讓他死那麼早。」
斷手之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難以承受,努爾尚算心志堅定,原本緊咬著齒關,壓抑痛苦,但在粗糙的布料包紮斷口,摩擦上面的骨節血肉時,終於忍不住痛撥出聲,慘白的臉淌滿冷汗。
「你、你早就發現,對不對,呃啊——!」
他用罵語吸引他人的注意,背在身後的雙手則在石頭上摩割繩子,早就解放了雙手。原本打算這麼偽裝下去,直到被帶到仇子錫或者瑄王面前,再出其不意地刺殺這兩人。
沒想到杭絮卻讓人加綁繩子,他不得不放棄原本的計劃,在這裡暴起殺人,妄圖逃脫。
「敗者是沒有資格索要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