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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日赴約,決沒有想到這是個圈套。」
岑玉堂闔上眼,慢慢說著:「那人說太守約我在都陵山見面,我心中本來有些疑惑,但他又拿出太守親手寫的信,我便沒有懷疑,隨他去了。」
「到了山上,確實看見太守,但一問才發現,他竟是來赴我的邀約!我們都意識到中了計,只是為時已晚,山上不知何時被下了迷藥,我和太守四肢僵硬,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蒙了面的人把我們綁起來,吊到山崖邊,又把繩子割了一刀。」
「我聽他們交談,好像是立刻掉下去,屍體被撈到時體內的迷藥還沒消散,會被人懷疑。迷藥有一個時辰的效用,把我們吊在懸崖上,等繩子慢慢斷掉,時機正好。」
他笑一聲:「他們的算盤打的好,連這等細節都算計到了,卻沒有想到太守竟不受迷藥的作用。」
接下來的事是杭絮和容琤都看見的:懸崖實在太陡,就算有匕首,也爬不上去,何況是帶著一個四肢麻痺的岑玉堂。
仇子錫把自己和岑玉堂的衣服纏在一起,打了一個又一個的結,不讓他掉下去。匕首支撐不了兩人的重量,那就靠手,手指插進崖壁的縫隙,用力抓緊再抓緊,就算磨破皮、劈了指甲、見了骨,也不放鬆一絲懈怠。
岑玉堂等啊等,終於能動了,仇子錫沒了力氣,就換他來,他沒有匕首,只靠自己的兩隻手,硬生生地在巖壁上撐了數個時辰。
只是高熱的後遺症沒有好全,夜半暴雨劈頭蓋臉砸來,他又迅速起了熱,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恍惚時他依舊抓緊岩石,不肯鬆手,仇子錫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郎中放心,不會有事,瑄王和王妃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岑玉堂勾起嘴角,牽動臉上的傷口,藥粉簌簌落下:「其實稍微想一想便明白,怎麼可能有人來,那人處處計劃天衣無縫,我們失蹤一夜肯定也做好了規劃,就算你們謹慎,發現了異樣,追著來到山上,看見無人也會離開,又怎麼會想到檢視懸崖底下,何況那時我們連喊也喊不出來。」
「可或許是被雨沖昏了頭,我竟然深信不疑,所以一直沒有放手,就算雙手沒了知覺,也不敢卸力。」
他抬起頭,看向杭絮與容琤,笑容加大:「而你們也真的來了。」
第53章 暫代太守
岑玉堂說完一長串話, 有些支撐不住地倒在床上,他的身體還是太弱了。
仇子錫仍未醒來,杭絮站起身, 準備離開, 他們出來的已經太久, 再不回去,府中的人就要生疑了。
容琤卻仍在床邊, 又問了對方一個問題:「那人給你的紙條, 還帶在身上嗎?」
岑玉堂裹滿紗布的手抬起,露出皺成一團的袖子。
他毫不猶豫地伸進去, 找到一張皺巴巴的紙。紙面被水浸透, 皺巴巴的,隱約能看見上面剛硬的字跡。
容琤把這張紙細緻地疊好,放進袖中,終於站了起來,臨別前不忘對春花囑咐:「我們走後會有兩個人來找您,洗澡擦身的活讓他們來做,有什麼不好做的活,吩咐他們就好。」
「多謝您了。」
此時已近正午, 村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不便從正門出去, 春花把兩人拉到後院,開啟門, 讓他們繞著村子離開。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她靠在門邊,發了一會愣,聽見灶臺傳來水開的「咻咻」聲, 連忙把袖子一挽,趕去了。
杭絮和容琤快馬趕到府中時,已是午後。
容琤換好衣服便匆匆去正廳,聽各地縣令匯報周邊村縣的問題。
杭絮在外面聽見昨日雖然暴雨,但災情不大,積水不深時,鬆了口氣。
仇子錫前期做了不少防護工作,如今雖然他不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