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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都前來,只不過想同杭絮敘敘舊,如今說了幾句話,也準備離開,臨別忍不住感慨:「以往我們在戰場上相遇,是敵人,互相抱著仇恨戰鬥,如今沒了戰爭,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杭絮把手伸出來:「我亦如此。」
阿布都也伸出寬厚的手,在容琤含著冰碴的目光中握住杭絮,只一瞬就放開,而後毫不留戀轉身離開。
只是沒走多遠,又回身,眼中帶了沉思:「杭小將軍,我剛才來得早,將你們與那個男人的爭執看在眼裡。草原上的人常常依著直覺行事,在我看來,他就像一隻躲在暗處的狼,時刻等著在獵物身上撕咬下肉。」
聞言,杭絮的神色也沉凝下去,她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
阿布都這才放心離開。
回程的馬車上,一路無言的容琤忽地開口:「你……同科爾沁的六王子,十分熟悉的模樣。」
杭絮昏昏欲睡,沒察覺到他語氣的奇怪,下意識點點頭:「自然很熟。」,打了不知多少場,能不熟嗎?
對面沒了聲,她有些疑惑,睜開眼看去,容琤端坐著,嘴角微抿,一副氣悶的模樣。
她來了興趣,連睡意也飛到九霄雲外,挪得離對方近了些,揶揄道:「怎的,我與他熟悉,你不高興?」
容琤將頭側開,嘴硬道:「沒有,我不過隨便問問。」
杭絮卻不罷休,越發靠近,最後右臂撐在車壁,離對方的臉不過毫釐之距。
容琤向後退,卻退無可退,脊背緊緊貼在車壁,稍稍一動就能碰到杭絮的手臂,他只好將頭側到另一邊,幾縷碎發搭在臉頰。
「你、你要做什麼。」
杭絮卻不回應,她的左手也沒空著,抬起來捏住容琤的下巴,只不過微微用力,對方就順從地仰起臉與她對視,鴉羽般的眼睫細碎地顫動著。
她線條柔和的杏眼愉悅地彎起來:「你在吃醋對不對?」
「沒有!」,睫毛顫動的幅度忽地加大。
「好啦,」杭絮也不逼問,頗有耐心地解釋「我跟阿布都打了那麼久,怎麼會不熟悉呢,不過是對敵人的熟悉,半年前,我們還互相想著置對方於死地呢……」
捏著容琤下巴的手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嗯,果真是像玉一般,還是紅玉。
馬車突兀停止,車夫在外面喊起來:「王爺,夫人,到王府了。」
緊貼車壁一動不動的容琤像是聽到什麼赦令一般,推開杭絮,匆匆說一句:「我先下去了,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留下杭絮在車廂內若有所思。
隔著簾子還能聽見車夫的喊聲:「王爺,是車廂太悶了嗎,你怎麼熱得臉都紅了啊?」
夜深,杭絮沐浴完畢,獨自一人在內室看書,橙紅的燭火微微跳動,房樑上傳來三聲微弱的敲擊。
杭絮眼神微凝,握著書的手微微收緊,下一刻,地上就出現一個身著黑衣之人。
那黑衣人單膝跪地,聲音粗啞不辨男女:「少主,你要的訊息收集好了。」
她點點頭:「拿上來吧。」
黑衣人呈上一個厚厚的信封,杭絮接過開啟,裡面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寫著數頁,最上面一張,赫然出現容斂的名字。
她沉下心神,仔細瀏覽這一份容斂的生平,以及能查到的任何有關事跡。
早在那一日宮中容斂狂妄縱馬之時,杭絮便起了疑心,沒有緣由,依的只是一份直覺,這種事情不便向容琤詢問,她便命令杭家篆養的暗衛去暗中查探,今日終於有了成果。
「容斂,生母蔣氏,入宮二年,極受皇帝寵愛,位份至貴妃……」
她迅速掃過不重要的資訊,來到一行:「七歲入尚書房,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