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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床未鋪涼蓆,深色的床單一絲褶皺也無,駱窈被他放下,那面上便有了一處淺淺的凹陷。
駱窈看出他在生氣,因為自己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而且剛保證過就貪涼,好言相說不管用了,紀老師開始採用威懾政策。
手裡攥著他的衣角,紀亭衍抬手拂開,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
半晌後他端著一盆熱水回來,駱窈疑惑,就見他一隻手浸在裡頭,然後用毛巾擦乾,這才不輕不重地幫她揉肚子。
男人的掌心溫暖,似乎循著某種按摩技巧,倒真緩解了疼痛,沒過多會兒他重新浸熱,再擦乾,繼續揉,駱窈握著他笑:「不疼了。」
紀亭衍沉默,等盆裡的水都涼了才收手。
駱窈見他不跟自己說話,又嘶了一聲,雖然苦肉計使得很表面,但男人動作一頓,聲音終是放緩了些:「先躺一會兒,給你煮紅糖水喝。」
駱窈順杆兒爬,半抱住他:「我錯了。」
她靠在他耳邊說話,嗓音是他最喜歡的那種,紀亭衍渾身僵住,駱窈又道:「這回是我忘了,不生氣,嗯?」
「沒生氣。」男人音調都似繃著,面色不改,冷清得像是雪花酪裡的冰,耳尖卻誠實地漸漸燒紅。
「那這是什麼?」駱窈用手指按住他的嘴角往下拉,「要不我給你寫個保證書?」
哪有人寫這種保證書的。紀亭衍失笑,卻道:「行,現在寫。」
駱窈沒想到他還真答應了,眼睛睜大,末了起身道:「好,現在就寫。」
紀亭衍拉開抽屜,撕了一張信紙,駱窈瞥見裡頭的一疊信封,問:「紀樺給你寫了這麼多信啊?」
「嗯。」他旋開鋼筆蓋,還貼心地幫忙寫好題頭,駱窈的視線卻專注於他的手。
握筆姿勢標準,筆鋒用力時指甲微微發白,手背青筋時隱時現。
好看的手寫出來的字都是好看的。
駱窈心念一動,沒有接過筆,而是直接握住他的手,像教小朋友寫字似的一筆一畫。
紀亭衍心明,任由她握著。
「本人保證,即日起,控制一切生冷食品,包括且不限於雪花酪,冰棒等零食,若有違反……」
寫到一半,她抬頭:「若有違反怎麼辦?」
紀亭衍似笑非笑:「你說呢?」
駱窈抿唇,繼續寫:「若有違反,一週不準和紀亭衍同志聯絡或見面。」
看得紀亭衍又好氣又好笑:「這是懲罰嗎?」
「不是嗎?」駱窈煞有其事道,「很難欸,我一天見不到紀亭衍同志就頭暈眼花、心慌心悸、四肢無力……」
合著還是在說好聽話,紀亭衍用另一隻手捏住她的臉,紅艷艷的嘴唇頓時嘟起來。
「懲罰不帶連坐的。」不見面?難道單單只是罰她?
駱窈眼裡有笑,卻很鄭重地說:「這是我能想到最重的懲罰了!」
她故意的神色太過明顯,紀亭衍默默咬牙:「寫。」
聞言,駱窈挑眉,一字不落地寫完,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標註時間。
「有印泥嗎?」
「沒有。」
駱窈仰著頭,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笑。
現在倒不是悶著生氣了,是賭氣,透著一點可愛。
她眨眨眼:「那我怎麼蓋章啊?」
紀亭衍不語。
「這樣吧……」說著,駱窈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人帶下來,吻住他的唇,一觸即分,「蓋好了。」
紀亭衍的喉結不自覺滾了滾,眸底神色難辨:「蓋章是為了留證,這樣……算不得數。」
駱窈摩挲著他頸後的面板,曲解他的意思:「那應該是我蓋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