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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相搏,軒轅舒第一時間翻身去取劍架上的重劍。二人都沒有想到已經危在旦夕的昭宗麾下還會有這樣厲害的刺客,虛招竟晃過了文瓏,直直朝軒轅舒刺去!刻不容緩!就在千鈞一髮之計,文瓏飛身擋過!
劍,擋住了,軒轅舒救下了,刺客被斬殺了,文瓏身染的寒毒卻再也沒有辦法除去。言菲至今還常在夢裡見到,那夜一身是血的文瓏,她常常會被那樣的夢魘驚醒,醒來發現一切都是夢,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始憂心文瓏的身體。
那時她與文瓏濃情蜜意,沒有跟隨分兵他路的哥哥。但她卻情願自己跟去了,也不想看到那樣一幕。那胸口的血就像是她曾經看到過的趵突泉,源源不斷將那人淹沒,躺在軒轅舒御榻上的文瓏就如死了一般沒有生息,只有謝玉和醫官們忙碌的聲響,軒轅舒大聲的催促與叫喊。她的眼中一片血紅,她無數次殺過人,在戰場上,作為不遜鬚眉的武人。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死亡是赤紅的,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看到他人受傷是會害怕的,這是她被斬下的敵軍的首級無法讓她感知到的事情。
太醫令謝玉確能活死人,肉白骨。文瓏在第三日的清晨醒來,他睜開眼看到坐在榻邊雙目赤紅的言菲,用沙啞闇弱的聲音說道:“別怕,去睡一會兒吧。”那之後大概過了整整有一年,他的傷才痊癒,可是卻留下了畏寒的病根。寒氣入體,稍有不慎就會臥病,一連數日高燒昏沉,嚴重時寒滯經脈,飲食俱廢,起臥不能,肺痛氣喘更是常事。近些年調養得當,已經好了許多,但言菲每每想起他臥病氣虛,卻仍柔聲安慰自己的樣子,便要揪心。
儘管上次二人甚為不快,言菲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
言菲到底是去了文府,迎她的是文瓏內宅管事的大丫頭秋月。秋月與其兄冰壺自小跟隨文瓏,伶俐得體,很是得用,文瓏外出便是冰壺跟隨護衛,在宅內則由秋月服侍。
秋月進屋向公子回稟過長寧郡主來訪的訊息之後,文瓏微做沉吟,到底還是請言菲進來了。
言菲性情驕矜,此時見了文瓏,她還尚在彆扭,又忍不住憋著氣問他:“怎麼樣?”
“無事,回去吧。”文瓏似嘆非嘆,立在一旁的冰壺已經得到了公子眼神示意,繞出房內。
言菲見文瓏對自己不冷不熱,一股怒氣便躥上來,質問道:“你待怎樣?”言語間多有少女的嬌嗔。
文瓏輕嘆:“你和日冉不是很好嗎?”
“我和日冉哪有怎樣!”言菲大聲道,“那你和尉遲曉豈不是出雙入對?!”
文瓏並不與她爭吵,只道:“我累了,郡主回去吧。”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言菲說著這話眼淚便泛上來,心中不知何等委屈!
文瓏還未說,秋月又來稟事,她身後正是二人方才爭論的焦點,九卿之一的廷尉墨夜。
墨夜與尉遲曉相熟,遠勝於他和御史大夫的關係。他為人清冷,此次來探望文瓏是其一,其二是他與好友都捲入現今金陵城最流行的風言風語中,少不得要來向當事人解釋清楚。
一身對月繁星靛紋墨青便服的墨夜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言菲挽住一隻胳膊,雖然他本人覺得與其說是“挽”,或許用“架”比較合適。
“我就是看好日冉了!你待怎樣!”言菲喊出了這樣的宣言。
文瓏眉梢微不可見的一動,倏爾便道:“自然是要恭喜。”言辭寡淡,聽起來似有一分真心。
本還預計著文瓏會吃醋的言菲登時呆住,連臺階都找不到,只能死死的握住墨夜的胳膊不放。
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痛感,墨夜開口對文瓏說道:“我來接菲菲回去。”雖然來此的目的全廢,也不得不顧念風度為身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少女解圍。
言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