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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推開半掩的窗戶向外望去,已經看不到任何蹤影。
可是剛剛明明有什麼東西從窗外扔進來, 他轉而掃視了一下房間的地上。
一個被石頭包著的紙團一下子映入眼簾, 就在自己剛剛坐過的桌邊。
他用手中的火摺子點燃屋內的燭火, 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團。
開啟一看, 只見他瞳孔一縮,握著紙張的手有些用力。
原來,字上只有簡短的幾個字,「七月十九, 假山之後。」
片刻之間, 他就知道這不可能是李蘭湘寫的,也不可能是葉桑柔, 難道是葉桑榆記憶恢復了?
但是這字跡, 並不像她所寫,那日自己試探過她, 確實失憶無疑,那今日這個憑空出現的人又是誰?
一想起來還可能有人握住自己的把柄,他心底立時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人留不得。
但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告訴自己,一定是有所圖謀才對。
方才因為他惱怒而被捏皺的紙張,再次被他開啟。
果然,在最下面還有一行字,「今夜戌時三刻,假山池畔一見。」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在葉府威脅他,不如直接見瞭解決這樁事。
葉行亭立刻換了一身黑衣,以及帶著兜帽的黑色披風。
原本已經跨出去的腳步突然一頓,他面無表情的返回屋內,從抽屜裡拿了一把匕首塞在腰間。
趁著夜色,一個身影從舒亭軒往葉府西側走去。
彎月高懸,清輝壓頂。
這一片被荒廢的葉府一隅,可憐的只有天上疏星幾顆,半點燈火也無。
葉行亭不過一刻鐘就趕到了這裡。
他一身黑衣,一頂兜帽遮住大半的面容,站在假山之後的陰影裡,彷彿與黑夜融為一體。
他無聲的又等了許久,終是沒了耐心。
「你到底是誰,出來吧!」
一如往常的嗓音與他和旁人交流時的語調一模一樣。
但是認真聽就能聽見話語中夾雜著比那如刀彎月更鋒利的冰冷,彷彿隱藏在黑暗角落裡的毒蛇,等著他人靠近一步,便能一躍而起,露出獠牙將人一擊致命。
在他說話之後,依舊並無人回答,只偶有野草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
「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
這句話過後,有腳步壓過野草脊背,也有野草劃過衣料,聲音由遠及近。
「六叔這般沒有耐心嗎?」
葉行亭立馬朝聲音來源處望去,眼眸一眯,試圖借著月光看清楚來人的身份。
「竟是你?」
他從來沒想過今夜威脅他過來見面的,竟然是一個自己從未放在眼裡的人。
葉涼臣負手站在半遮半掩的樹影裡,掀起唇角笑了笑。
「正是侄兒!」
他站在距離假山十步遠的位置。
前方有低矮灌木雜亂叢生,一棵一人多高枝葉繁茂的樹木遮住了他半邊面容。
他後面是早已被野草覆蓋,看不出來足跡的幽徑,斜側方就有一個不大卻深不見底的池塘。
那日,他就是經過這裡看到葉府的骯髒齷蹉,也看到有一人在水裡掙扎,而兩岸同樣都有人在冷眼旁觀。
縱然他後來去而復返救了阿榆上來,但自己終究也同葉行亭那般無情過。
「你找我來究竟想要什麼?」
對面那人沒了耐心,但是不妨他想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廢物侄子今日之舉的所圖所謀。
「老太太生辰當天,配合我演一齣戲。」
「什麼戲,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
他右手從腰間緩緩摸索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