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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後悔了。
殺人現場啊,我去。
要不是我走過來的時候又聽見這邊有小女孩的哭聲,但凡是一個大人的聲音我都會繞道走,可是那聲音聽起來還是個孩子啊,我的良心不允許我什麼都不管地離開。
我在刺鼻的血腥味了舒了口氣,快步朝著聲音的來源出跑去。
在巷子的深處,路燈都照不到的黑暗的角落裡,遠遠地,我用自己那夜視功能良好的眼睛看到一個身穿紅色衣服是少女蹲在地上,走近了一看,那孩子估計才十來歲的樣子,她低聲嗚咽著,是在害怕嗎?
也許是我的動作驚嚇到了那個孩子,她猛的抬頭。
我看見她的臉上有被血液濺到的痕跡和淚水,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害怕與恐懼絕望,她縮在角落了,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她掛在脖子上的什麼東西,眼神暗淡無光,明明在哭泣著,卻讓人感到了她冷靜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仔細一看,她抓在手裡的東西是掛著兔子玩偶的老舊翻蓋手機,身上穿的是紅色的和服。
我沒有冒然地開口說話。
我知道她是誰。
泉鏡花,那個在失去自己父母之後,又被港口afia抓走訓練成暗殺者的女孩。
她在哭著,是因為剛剛那個人嗎?
我的腦海里不禁回想起文豪野犬中的畫面,面無表情的少女,站在開啟的列車門旁,淚水從麻木的絕望中浮現,像是在令人窒息的水裡求救,她哭泣著對中島敦說:
「我是鏡花,殺了35人,我再也不想殺人了。」
原來現在的她,還是一個會哭泣的孩子嗎?因為自己不願意的殺戮之舉。
我動了動嘴,我能說什麼呢?在已經被傷害了鏡花身上,什麼話都是蒼白的吧。
可是我應該說一些什麼,至少在一個深受傷害的孩子面前,什麼都不作為的話也太不應該了。
泉鏡花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人,在亮光背後的黑暗中,唯有那雙寶石般的藍色眼睛和火焰般的頭髮映入眼簾,她費力張開了嘴,用她那因為哭泣時間太長而變得沙啞難聽的聲音說,「我……殺人了」
「嗯,我知道。」我放柔聲音,蹲在鏡花的面前,把手電筒的方向對著地下 然後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試探地伸出手,為她擦拭著眼淚。
「我……殺了人」
「我知道」我只是重複地,乾巴巴地開口,卻讓鏡花的眼淚流得更多了,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事啊,安慰人什麼的我不會啊。
「嗚嗚,我……我不想……嗚……對不起……」
「別害怕」
我在說什麼啊,真是的。
放著哭泣的孩子不管什麼的做不到啊,我嘆了口氣。
「吶,小姑娘,要不要和我回家?」我想了半天憋出這句話,沒辦法啊,我對於安慰人什麼的非常苦手啊。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歌姬而已,人家不會安慰人啊,委屈巴巴。
最後我還是等到小孩哭累了睡過去才鬆了口氣解脫,我抱起輕飄飄的鏡花,看著她雙手緊緊抓住的手機,有些犯難。
「算了。」我嘆了口氣,先把人帶回去把,大不了把找上門的港口afia揍一頓,反正我是不會讓鏡花再回去的。
我輕手輕腳地把鏡花抱在懷裡,離開殺人現場,在問路之後往我的目的地走去,我把挎包裡的訊號幹擾器開啟,小心地辨認了一下方向,儘量不吵醒我懷中不安的小姑娘。
今晚的夜色很美,繁星閃爍的光芒映入我的眼底,我感覺到懷中的鏡花不安地動了動身子。
我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脊,想了想開口清唱道:
「秋は水辺に,冬梢にひそ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