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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種生活也和安穩二字毫不沾邊,阿鏡剛想吐槽,就看著甚爾拿著一把糖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的金屬託盤裡灑下一片亮晶晶的金黃色。檸檬糖被切割成類似寶石的形狀,口味也相當還原,最外面包裹著薄薄的一層有強烈酸味的糖殼,內裡才是普通水果糖該有的味道。
阿鏡吃了一顆就不得不放棄——在剛剛吃過甜東西以後,這種檸檬糖的酸味變得更加刺激強烈。甚爾倒是面不改色,在眾人的起鬨之下就好像自己的味覺徹底消失一般平靜。平日他在這種場合裡他算得上左右逢源,可這一次跟著那個人一起,又總是顯得比往日沉默。
大概是酒精的後勁終於上來,阿鏡打了個呵欠,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她依舊鬆鬆垮垮地握住對方的四根手指,微合著眼睛。
「現在終於有點理解為什麼直毘人前輩他們如此喜愛酒精了。」
她表情很滿足地感嘆道:「偶爾也會有這種連前路都看不清楚的時候。」
甚爾則顯得很警覺,因為童年時期的一些糟糕回憶,他對酒精向來報以複雜的觀感:「就算你是咒術師,也不能總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對方順勢攬住了自己的一條手臂,動作彷彿樹懶抱在樹幹上。平日裡這人絕對不會表露出如此示弱的態度,即便是朝夕相處,在非任務狀態下也都保持著從容的模樣,至少從來不像現在這樣半邊的重量都吊在自己身上。
也不能總是……算了,酒精的效果好像也不錯,他迅速妥協。
「只是偶爾而已,偶爾也會想要任性一下——」
對方拖長了音調,之後的半句含混地在喉嚨中咕嚕過去,不仔細辨認的話,根本聽不清楚究竟說了些什麼。甚爾任由她將自己當做一根可靠的樹幹,之後連拖帶拽地把醉酒的傢伙塞進車裡,又一路背到公寓樓上,最後眼睜睜地看著阿響跳進了懷中,一人一貓親親熱熱地貼在一起。
……算了,反正時間還有很長。
時間還——
他眼睜睜地著著阿鏡拽住他的衣服,將整個人拉得彎下腰。當然,這點力道可以輕而易舉地擺脫,但這些年的條件反射讓他習慣性地順從了對方的動作。
緊接著是帶有酒精與檸檬糖味道的親吻。
甚爾:「——!」
他有無數的理由可以逃掉,畢竟這人喝醉了,未必意識清醒,但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被當事人非常不爽地摁住了後腦勺。
甚爾:「……」
真是低估最後的那幾杯酒了。
「喂,稍微清醒一點,我可不想第二天還要被你抱怨。」
他稍微離遠了一點,伸手呼嚕了一下面前四處亂翹的頭髮,「我去給你找點能醒酒的東西,先在這裡等一下……你在說什麼?」
「雖然這樣會輕鬆一些,但沒辦法直接看到甚爾的未來,還是會覺得好麻煩。」
她抱怨著說道。
甚爾啞然,誰料到這傢伙會在這個時候抱怨這些,那剛剛的這個親吻算什麼呢,對未來造成干涉的測試嗎?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這雙眼睛裡是特殊的。五條悟曾經也用半開玩笑半抱怨的形式說過在六眼當中對他的觀感——沒有任何咒力的人很難被咒力觀察的形式進行精準的定位,用抽象一點的描述,倘若將五條悟觀察世界的過程看作是在看一張二維彩色照片,那麼他就是這張照片當中唯一的純黑輪廓。
一個視野當中空洞的影子。
未來視也是類似的邏輯,迄今為止阿鏡對他的預判來自於他對周圍世界產生的擾動,而不是觀察他自己本身。
畢竟,即便是純黑的影子,也會在不斷活動的過程中形成遮擋,造成影響。
……那現在呢,她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