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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社死發言。
甚爾瞥了一眼表情毫無變化的阿鏡,一種可能是這傢伙無所不知早就清楚但無動於衷,另一種可能是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私下裡的社交,兩種聽上去都不怎麼樣。
三人一字排開坐下,甚爾坐在最中間。孔時雨很熟練地點了辣白菜炒年糕,據說是他的家鄉菜,而阿鏡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咒術師大家族裡不太吃得著的奶油燉菜。
「我也一樣。」
甚爾很簡短地說。
一個渾身肌肉,臉上有疤的壯漢吃奶油燉菜顯得格外畫風迥異,不過這家店裡似乎是因為極道人士吃油炸章魚香腸的前例,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很快,伴隨著熱騰騰的奶香味兒,店主的奶油燉菜很快出爐,一鍋煮出來的白湯菜被分成兩份,填進面前的兩隻碗裡。
店鋪氛圍不錯,很快就有老顧客前來搭話:「這位小姐也是京都人嗎?甚爾先生之前來過店裡,帶著點京都口音……你們兩個是一起的吧?」
「我是青森人,在京都住了幾年。」
阿鏡脊背挺直,放下勺子之後才回答問題:「是一起,昨晚才剛剛結婚。」
「哎?!是、是和那個甚爾先生嗎——」
眾人的視線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逡巡,實在很難找到什麼共同點:「好年輕!還是高中生吧……」
「是職業棋手喔,靠下圍棋賺錢的那種。」
「下圍棋的」似乎是這家店之前沒解鎖過的顧客新職業,大家嘖嘖稱奇了一番,「在京都的時候和甚爾先生認識的嗎?」
「嗯,認識很多年了,甚爾幫了我很多忙呢,一直以來都承蒙照顧。」
「哎——深夜愛情故事啊,不過和圍棋手應該很難有什麼交集吧。」
「遭到襲擊的時候被搭救了,這種情況發生過幾次,之後就越來越熟悉。」
「嚯!這不是少女漫畫的劇情嘛!」
「就是說啊……」
大家自然而然地將「被襲擊」理解為了深夜的醉漢或者攔路搶劫的劫匪,迅速而完整地腦補出來了一個英雄救美後墜入愛河的故事。阿鏡也愉快地填補了不少細節,包括「圍棋比賽結束之後會在東京找地方一起吃飯」,「甜品店裡偶遇了京都的同行」,殊不知此同行非彼同行,而來到東京下圍棋是一方面,祓除咒靈則是更重要的另一方面。
獲得了一個好故事,店主也心情愉快地在他們的桌上放下了一小碟西瓜。
「送你們的。」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高高揚起嘴角:「新婚快樂,鏡小姐,甚爾先生。」
甚爾朝著旁邊瞥了一眼,身邊的傢伙堂堂正正地接受了來自大家的祝賀,眉眼之間都帶著笑意,他懷疑那裡面百分之九十來自脫離了禪院家之後對自由的嚮往。
分食了店主的西瓜,又一起去將阿響取了回來,等拿到公寓樓門口信箱下的鑰匙,徹底踏進房間之後,天已經大亮。
屋內只有最基礎的傢俱,開了一晚上的車,孔時雨早就已經回去補瞌睡,甚爾站在空曠的客廳裡,覺得待在什麼地方都不太合適。在禪院家的傳統和式建築裡住久了之後,赤腳踩在瓷磚地板上都有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阿鏡把咒靈取下來,拍拍它的腦門,緊接著,咒靈yue地一聲,把他們的全部家當都一股腦嘔吐出來。
滿地口水,口水黏連著雜物,連顯示器上都掛著口水,在客廳裡堆成了一座濕漉漉的小山。
甚爾:……
他的複雜情緒立刻消失了。
第31章 31
……這嘔吐物一樣的人生。
甚爾看著客廳中央一大堆堆砌在一起的行李, 打從心底裡感嘆,幸好給一部分東西包上了防水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