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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已經來了,長公主有何目的不妨直言。」
宇文錦笑了笑,漫不經心地上下打量商寧一通,突然道:「你和謝九霄,是什麼關係?」
謝九霄?
商寧看向宇文錦:「長公主與謝前輩,是舊友?」
宇文錦眼神晦澀,嘴邊勾著輕嘲的弧度:「舊友稱不上,我和他,仔細算來,該是仇人。」
若不是他,她的女兒怎麼會一出生就被遺棄街頭,如今,她連自己的女兒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在深冬天氣,一個剛出生的嬰孩,有多大的可能活下來?
三十多年,或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與她的女兒陰陽相隔。
從謝九霄被下絕殺令的那一日起,宇文錦便活在無盡惶恐之中。他們海誓山盟,互許終身,可到頭來他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自己。
那時她腹中懷著他的孩子,兄長還未能登上帝位,一言一行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因為謝九霄,她沒見過自己的女兒一面就被迫與她分別。
如果可以選擇,宇文錦真希望自己沒有認識謝九霄,更沒有愛過他。
商寧皺眉看向宇文錦,她說起謝九霄的語氣,雖有怨憤,卻也實在不像仇人。
「都是些陳年舊事罷了。」宇文錦風輕雲淡道,她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傷疤袒露給旁人看的愛好。「不過你毀了滄溟宗,於本宮,反倒是有了幾分恩情。」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商寧有些莫名其妙。
「敢問明尊,」宇文錦望向虛空,目光似乎沒有焦點,「你當真見到了謝九霄的屍骨?」
三十多年前,容鳴回到白玉京,宣佈謝九霄重傷墜入暗河已死,可宇文錦不相信。
只要沒有親眼見到謝九霄的屍骨,她便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商寧知道,宇文錦和謝九霄不是仇人,關係或許較朋友,還要更親密。
「十三年前,我受傷意外墜入冰洞,的確親眼見到了謝前輩的屍骨。」商寧如實告知,這本也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宇文錦垂眸,冷聲問:「你怎麼知道那是謝九霄。」
「謝前輩身邊有一顆留影珠,冰洞之中《周離書》功法最後,也刻有謝九霄絕筆。」商寧的話擊碎了宇文錦心中微末的希望。
「沒有別的了嗎?」宇文錦喃喃問道,聲音輕如細絲,似乎只要微微一用力,便會徹底繃斷。「他沒有再留下別的麼?」
商寧沉默地看向她。
宇文錦扶著桌案緩緩坐下,她沒有看商寧:「本宮知道了,今日,勞煩明尊。」
謝九霄,你連一句話,都不曾留給我麼?
她的身形在這一刻顯得異常單薄。
商寧未曾因為她的失神心軟,她看著宇文錦,語氣冷淡:「長公主的話說完了,本尊卻還有兩句話要告知殿下。」
「本尊一生,最恨受人威脅。」
「下一次,長公主若還用他人性命要挾,本尊或許救不了人,卻殺得了你。」
說完,商寧也不理會宇文錦是什麼反應,轉身向外走去。
花廳中的宇文錦面上並不見多少惱怒之色,反而古怪地笑了起來:「謝九霄,她與你當日,還真是有幾分相似。」
你的功法,能由她繼承,大約也是一件好事。
沒過幾日,商寧與微生雪再次離開白玉京,前往極北冰原。
她因《周離書》絕境逢生,得謝九霄恩惠,如今滄溟宗覆滅,謝九霄的冤名也已經洗刷,是時候該將他從幽深冰冷的暗河冰洞中帶出。
冰洞之中,商寧站在頭顱低垂的謝九霄面前,俯身向他深施一禮:「謝前輩,我學了您的《周離書》,勉強也能算您半個弟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