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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傑、孫承幾人憑藉在軍中樹立的威信勉強與深諳權術之道的駱子睿和寧少卿持平,然而,這種局勢並沒維持多久,他們就在為官權謀之上吃了敗仗、被隨便羅織了個罪名去職下獄。
淳于月很清楚林鳳瑤如此大費周折的逼她回去,不過是要她明確表態承認淳于邵承繼大統的名分,這樣一來,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她這些年苦建的基業納入手中,這是林鳳瑤的聰明之處,也是這些年她明著支援淳于月所想收穫的成果,然而,她的遠見和耐心都太有限,忘記了外間的局勢變化。
其實,淳于月對林鳳瑤推舉淳于邵為皇位繼承人並無太大牴觸,一來淳于仲廷膝下唯有她們三姐妹,她並不執著於皇位,另外兩人皆不是大位合適人選,二來,她深知父皇的皇位如何得來,對淳于仲霖有著無法釋懷的愧疚,淳于邵作為淳于仲霖僅剩的子嗣,皇位由他承繼也算歸位原主,然而。。。
她也有著自己的擔憂,淳于邵並非賢德之人,志高而才疏,難擋一國大任,何況他性情喜怒無常,時而溫順似羊,時而殘暴似狼,如此反覆無常的人作一國之君,百姓無疑置身於水火之中,前途難卜,另一方面她也在擔心,淳于邵入主東宮,真的能容忍嗜父奪位的淳于仲廷壽終正寢嗎?
淳于月一直在思索淳于的未來走向,眼見尤國漸漸將南涼吞併,一統天下的步伐不可逆轉,她甚至想過讓淳于和平歸順,避免兵戈,也免淳于百姓受苦,只是,她若真的這樣做了,又覺得無法面對淳于先祖,所以,她一直猶豫著,有些本能的逃避對現今局勢的思考。
心事
兩日前的信函讓她不得不回去收拾殘局,畢竟,將姚傑這些人牽涉進泥潭的是她,她無法做到自己一走了之、逍遙自在,任他們身陷囹圄、不聞不問,只是,她本能的私心,讓她將沐文玉的事未得到解決、無法在此時棄一心為自己付出的南宮逸而去作為藉口,將行程一拖再拖,而易祈幻的話,將她所有的藉口和託詞變得蒼白無力,她終於有了違背‘不離開他’之諾言的理由。
她理清思緒,略一抬頭,便看到月光投射下、沐文玉清淺的影子,待眼中最後一滴淚滑落,她便撐力站了起了,朝沐文玉淺淺一笑,有些自嘲道:用言語也能逼殺一人,你一定沒見過這樣的淳于月。
沐文玉看著她目中殘淚難掩蕭索之意,笑容滿是悽楚慘然,心裡一疼,想要說點什麼,卻思緒散亂,難以成言,只回以同樣清淺的笑容,配著淡淡的星月和濃濃的死亡氣息,景緻中生出無限的哀涼,讓盛夏的炙熱也難以溫暖這份涼意。
月光下,亂石林中,兩個被拉得長長的影子一前一後移動著,淳于月按照葉櫻雪留下的標記在前引路,為了配合沐文玉艱難的步履,她也走得緩慢,當然,其中也少不了心情的因素,直到接近出口,她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回來看他,遲疑了良久,依舊沒能說出口心中的話,自嘲的笑了笑,又轉身繼續往前走,忽然聽到沐文玉輕喚‘公主’,她緩慢頓住腳步,待要轉身,忽然被他從後擁住,她有些愣神,略掙扎了一下,他卻輕呢道:只一刻鐘,我只是有些體力不支,需要向公主借力一靠。
淳于月也不去辨別他話裡的真假,只靜靜的待著,星輝漫灑,月華高潔,兩人的影子第一次有了交接,在一片靜怡之中,時光緩緩流淌。
忽然一串靈動的笑聲響起,沐文玉猝然放手,虛軟的身姿晃悠了幾下才站住,這一刻他偷來的時光讓其心裡有種莫名的懼意,有如他那被埋藏在心底陰影之下的愛慕之情,不敢昭示在別人的眸光之中。
如此沉靜詭秘的地方,突兀的響起這樣空靈悅耳的笑聲,難免讓人浮想聯翩之中寒毛直豎,沐文玉本能的生起警惕之意,抬眼去看,側面一處山石之上,一個通身翠紅的女子正眨著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眸打量自己,那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