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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麼說的,可姓柏的那窮小子,非說嫁妝怎麼可能白白送人,就是夫家也不能給,這是婦人的體己錢,有嫡出女兒,不留給親生女,於理不合。」吳老爺手肘柱在桌子上,眉頭深鎖,後悔當年就該哄著柏氏立張贈與的字據。
楊氏刁蠻地道;「那也不能由著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在來討要,就說嫁妝折變早投到生意裡頭,他還能怎樣?難不成還要告官不成?借他個膽,反了他,他算什麼東西,柏家的雜種,吃幾頓飽飯,渾忘了當年柏家老太太是怎麼對他的,糊塗油蒙了心,替那丫頭出頭。」
說到這,楊氏挑眉,「老爺,別是那丫頭許了他什麼好處?」
「他說了,討要不成,就告官,讓官府了斷。」吳老爺愁眉不展。
楊氏怒道:「無利不起早,他說告官,果然是淑真那丫頭背著我們搞的鬼,不然就憑柏家那野種,哪來的硬氣,告官讓他告好了,不信他能贏,把吳府看成什麼了,是他這種下三濫能訛得了的,真是笑話。」
吳老爺看一眼夫人,女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婦人之見,他若真的告官,官司輸贏不說,我吳家的聲譽盡毀,外人怎麼看我,靠女人起家,霸佔妻女嫁妝不給,即便是當年柏氏自願拿出嫁妝幫我,現在吳家生意做大,連柏家嫁妝錢扣下不還,我還有什麼臉面在商場上混,還有什麼人敢跟我吳家做生意,這些日子外間又有傳言說我吳家表面光鮮,內裡已是空架子,萬一引起恐慌,錢莊的生意必然受影響,此事不是你想得簡單。」
吳老爺悶悶的聲,「你難道忘了,淑真嫁的是邵千戶,嫁妝帶去邵家,邵家說是不圖錢財,面上也不能插手不管。」
楊氏聽丈夫一說,是呀,邵家插手,官司輸贏就兩說著,恨自己當時昏了頭,怎麼就指了邵家婚事,轉念一想,就是官司贏了,滿城人人盡知,怕連當年那點事都翻騰出來,柏家那野種,光腳不怕穿鞋的,那小賤人也不是好惹的,自己惡毒繼母名聲在外,又添上一條霸佔嫡女嫁妝,自己名聲不打緊,可還有兩個親生女兒未出閣。
楊氏這樣一想,頓時洩氣,「老爺預備怎麼辦?認真跟他打官司,許他點好處,他不就是要錢嗎?」
「這話我何嘗沒說,我找人恐嚇他,軟硬兼施都不管用,那小子就是鐵了心。」
「那老爺的意思是?」楊氏強打精神。
「我想好歹這錢財也沒給外人,她母親留下的,給她做嫁妝,也應該。」
楊氏驚道;「老爺真是這樣想,難道老爺忘了那丫頭做的事,一點都不恨,難道老爺只顧著柏氏生養的,就不顧我……」楊氏真急了。
吳老爺嘆一聲,「當年是我們有錯在先,柏氏的死,你我難逃幹係,不管怎麼說,這些年你對她做的,我不聞不問,就是想你心裡好受些,這麼多年過去,你心裡始終放不下。」
楊氏嚶嚀哭起來,嗚咽道;「老爺說我狠,怎麼不說她做了什麼,你可曾知道我的感受,我的兒子沒了,我沒能為吳家生兒子,這也是我的錯,老爺拍拍良心,說對不起柏氏,可曾對得起我。」
「你說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可有證據?」吳老爺有些許不耐煩。
「算她狠!」一陣透徹心扉的慟哭。
夏婆子往大姑娘房中送飯出來,柳絮跟在身後相送,出來外面,夏婆子扯著她的手,小聲道;「廚房裡我給你留了一碗小雞燉蘑菇,雞是白日裡莊子上送來的,現宰殺的,你一會得空過去一趟,我還有話對你說。」
柳絮服侍姑娘用過飯,說去廚房一趟,看看舊人。
吳淑真也沒攔著,道;「應該的,過段日子出了這府,不知幾時能見著。」
廚房裡晚膳後,清淨無人,夏婆子看見她,扯她到灶間坐在矮凳子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