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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卻虎視眈眈,“主子,用餐時候舔嘴實在不雅,還請您立即改掉!”
“是!”寶盈立馬精神,再也不敢分心。
接下來又是一番嚴厲的教導,事關各種拜見的禮儀。對皇上的,對王爺的,對長輩的,對平輩的,隆重的,簡單的,各式各樣,煩不勝煩。寶盈做了一遍又一遍,腰痠腿軟,苦不堪言。
陳嬤嬤卻始終不滿意,這裡端得不穩,那裡屈得不夠,統統成了問題。寶盈也不敢質疑,只是照著她的意思反覆更正著。一遍不行還有一百遍,反正她總是能做到的!
可是到底飯量減了大半,早上沒吃飽,午飯亦是,所以到了下午申時過半的時候,就算使勁打起了精神,還是飢腸轆轆,餓得力不從心,於是自然又引得陳嬤嬤一陣責罰。
寶盈蹲在那,學著三叩九拜的大禮,膝蓋都快磕破了。
陳嬤嬤實在太嚴厲,每一步都要做到極致,一步有錯,就全部重來。
這時,外面卻有人走了進來,“陳嬤嬤。”
寶盈下意識的回過頭,卻見是留香苑的陳側妃來了。她感到很奇怪,陳雅君看著她,眼睛裡也閃過了疑惑。
“您先歇一歇吧。”陳嬤嬤終於開了大恩,然後轉身又跟陳側妃說起話來。
寶盈如釋重負的到一旁坐下,彎身揉著膝蓋,又倒了一杯茶喝著。聽了一會兒她們說的,卻也明白陳側妃為什麼來了。
陳側妃閒著無聊,便要畫園中美景。她作畫很是講究,所畫之花的顏色都是由她親手調製,材料,便是花的本身。什麼花染成什麼色,再畫上去,便是天然天成,有禮合一。最近她缺了一味豔紅,又聽聞瑞福院裡栽了大片的虞美人,便會每天過來採摘一些。今天,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了。
寶盈哪曾想到她還有這雅好,不由目瞪口呆,她倒是也會作畫,畫得還不算太差,可也不會費這麼大工夫去做這樣的事。
當然,她最驚詫的還是她竟然敢來找陳嬤嬤要東西。
陳嬤嬤讓陳側妃稍等片刻,就出去吩咐丫鬟去採摘,倒不像是介意的樣子。寶盈見陳側妃一個人乾站著,便讓她坐了下來,又給她倒了杯茶。
陳雅君道了聲謝,看著她,沒說話,眼裡倒是有些詢問的意思。
寶盈便解釋道:“我頂撞了王爺,陳嬤嬤在教我規矩呢。”眼睛瞅著她,很是可憐。
陳雅君啞然失笑,半晌後回道:“嬤嬤也是為你好。”那天虎園發生的事,她自然也是聽說了。
“嗯。”寶盈低頭應了聲,卻是有些悶。一開始她倒是覺得陳嬤嬤雖然嚴厲了點,但確實為她好,可是現在她卻不敢肯定了。
不過過了一會,她卻又抬頭問道:“等我學好規矩了,我能上你那去嗎?我也挺喜歡畫畫的。”難得有個機會,她得跟她拉拉關係。
陳雅君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有些訝然,轉而卻又一笑,“自然是可以的呀。”
寶盈心中滿足,彷彿都感覺不到自己還餓著肚子了。
只是等陳雅君一走,練習一開始,她的肚子便又開始一遍遍的提醒她。
等到晚膳吃完,肚子依然只是墊了個底。
之後兩天,始終如此。寶盈每次從瑞福院出來,都像是脫了層皮。
迎春和迎夏終於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一問,才知她幾天都沒好好吃了。看著她明顯消瘦的臉頰,她們一陣心疼,然後自己留了些東西,使勁勸著她吃下。寶盈抵不住餓,還是吃了,可是根本無濟於事。
寶盈還是餓,餓的睡不著覺,餓得身體虛浮,餓得頭暈眼花。
可是陳嬤嬤,卻越來越嚴厲了。
寶盈已經徹底看出來了,陳嬤嬤是有意折騰她呢。可是她做的一點都不明顯,而且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