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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聽人說,附近有人在拍電影,」這算是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你來晚了,我們剛拍完,」景舒開著玩笑,「你要來早十分鐘,你就能看到……我被人追的英姿了。」
「……被人追?」
「是啊,你別看我穿得這麼帥氣,」景舒指了指自己身上帥氣精緻的西裝,特別憂鬱,「其實我是被追捕的那一個……」
不過角色是自己選的,還是要認命的啊。
飯友先生遲疑地說:「這個是常有的事。」
景舒沒聽懂什麼意思,發出一個疑惑的:「嗯?」
可這樣一個普通的詢問似乎極大地刺激到了飯友先生,他整個人突然表現得非常慌張,額頭上迅速冒出細密的汗珠,他語無倫次地解釋:「我,我是說……電影的主角經常被人追,不過最後都會跑掉的……」
他整個人忽然極度的挫敗,對自己的模樣露出深深的失望。他彎下腰,手捂著臉,「對不起,我很久沒和人說話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場面突然,景舒一下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他有點慌,下意識地想說:「沒事,我沒覺得被冒犯。」可他說不出來,因為身旁人的情感如此濃厚。他是真心覺得抱歉——對景舒感到抱歉,對這個世界感到抱歉。
出現在景舒面前的是漫山覆土的歉意,只是單純的一句沒事根本接不住這樣的重量。景舒明白了,旁邊這個人為某些自己沒有做到的事情感到愧疚,而這些事在他人眼裡十分微不足道。但就是這樣的微不足道都做不好,他倍覺痛苦。
以一個人的身份也好,為著背負的期望也好,他做不到放下和和解,只能尋找一個極小的緣由去道歉。
明白了這一點,景舒不再著急說沒事。他只是聽著飯友先生哭,有劇組人員來叫他,他也是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示意稍等。一直到最厲害的那一波情緒宣洩過去,他把手搭在飯友先生的肩膀上,真誠地說:「我接受你的道歉。」
飯友先生依舊把臉埋在掌心裡,而哭聲則漸漸收住了。
「我接受了,」景舒又重複了一遍。
飯友先生拿臉磨手掌,發出一聲:「……嗯。」
時間有限,景舒要轉場了。他站起來,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地拍了拍飯友先生的肩膀,整理了一下衣服離開了。而被他稱作飯友先生的邵歆則在長椅上坐直了起來,他看著景舒離開的方向,表情怔忪。
直到陳克庸來找他。
「十分鐘到了,」這是他們日常一貫的對話,「今天覺得好一點了嗎?」
邵歆沒回答,陳克庸心中暗嘆,卻也習慣了邵歆這樣不回應的態度。他說:「我們該回去了。」說著他扶住邵歆的胳膊,帶他往回走。
「……剛才這裡在拍戲,」邵歆忽然開口。
這是快一個星期以來,邵歆第一次和陳克庸說話。陳克庸驚訝,立刻回應:「拍戲,哦……你看到了啊。是什麼戲,知道麼?」
邵歆搖搖頭,又愣愣地說:「感覺是個爛片。」
「……」陳克庸忍了忍,又問,「那等上映了,你要去看嗎?」
邵歆低著頭,摸著公園長椅光滑的坐板,說出了叫陳克庸終於看到他的病情有治癒希望的話:「嗯,等上映了,就去看。」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最近需要解決的事情有點多。現在解決了,恢復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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